戰爭我已經無法阻止,但是娜琪,如果你不阻止這件事情的話,你很快就會看到兩國之王在這場戰爭中同歸於盡。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當然,為此你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甚至是生命。如果你害怕,可以繼續躲在琉璃宮,到時候,項鍊皇冠再無意義,我會考慮用它們送你回到你的時空。”
“你只是一個巫師嗎?為什麼你可以洞悉一切?”我現在對老頭的身份非常懷疑,他絕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他應該不僅僅只是一個長壽的老巫師。
“生命女神有一個忠心耿耿的老僕,他追隨她穿越時空,後來生命女神放棄了自己的生命,他也被滯留在生命女神消失的時空變成一個普通的老人。”
說完,老巫師桑耶搖晃著他乾枯的身體蹣跚離開。我幾乎要相信了他那荒唐無比的神話傳說,我開始懷疑是水蜜桃帶給我一連串的意外,我甚至相信桑耶的確就是那個生命女神的老僕人。
桑耶走後,我喚來了侍衛秘密為我準備一套出徵士兵的男裝,如果桑耶說的都是真的,這場戰爭註定要我去平息。
當晚,阿瑞斯拖著疲憊的愁容來見我,看來被那一班重臣折騰得不輕。他似乎對我的一切有諸多放心不下,說話比說遺言更詳細,事事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我假裝不知道他明天要出征的訊息,一直表現給他純然無辜的表情。
“娜琪,我明天以後要忙碌些,你不要在城中亂跑,就在琉璃宮等我好嗎?”
我點點頭,假裝睏乏地打了個哈欠,他見我困了,也沒有再多說。
他為我蓋好絲絨羽被,久久沒有離去的意思,我只好合上眼睛假裝熟睡。
那一夜,我徹夜未眠,因為他守在我床邊默默凝視我直到凌晨,一道灼熱的目光整整一夜都沒有從我臉龐移開。
天明,阿瑞斯合門而出,我緩緩睜開眼睛,愣愣地看著天花板,心裡填滿了蒼白的無力感。
出城門時遇到些麻煩,兩軍已經開戰,自城門延伸至城門之外,混戰的人群,充滿血腥與暴力,因為盔甲太重,我穿著起來笨拙無比根本無法行動,只好脫去,只穿著一身男裝,但是為了掩人耳目還是戴上了厚重的頭盔,將一頭黑髮和我的真面目完全蓋住。看看自己的裝扮,像極了發育不良的小兵,也許也正是這個原因,導致沒有幾個人注意到我的存在,偶爾幾個閃身,躲開了凌厲的刀鋒。
復活(10)
當我進入戰場的廢墟中時,我不得不承認戰場是殘酷的。
戰爭,不是遊戲,而是生與死的角逐。
四周一片空寂,一陣野蠻的狂風掠起,大片大片眩目的紅色雲混雜在刺目的白色薄霧中。
我拿著把比我高出好多的長矛,孤單地站在戰場的一邊,木然無助地看著阿瑞斯將我教授給他的陣法一點一點將赫蘭特的大軍大殲滅。除去死亡的人,剩下的人都已經殺紅了眼,我在死屍中茫然地尋找,但我並不確定自己要找什麼,也不知道希望找到什麼。
我用手指掐進自己手臂的肉讓鮮血撫平自己無盡的內疚,當初幫助阿瑞斯我並沒想過會有今日的慘劇,幸虧我不會製造火藥,否則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遠處,一個熟悉的背影映入我的眼簾,在他身邊攙扶他前進的無疑就是協默耳,兩個人狼狽不堪,背影都是那樣蕭索,協默耳無意間回頭張望正好看見了我。
原本低頭的赫蘭特因為協默耳的反常而抬起頭,正好四目相接。我的心彷彿一下沉寂,一年未見,恍如隔世,昔日光芒萬丈的赫蘭特竟然如此頹廢,深陷的眼眸,充滿黯然的落寞。
再不見溫柔的微笑,赫蘭特冷峻戒備的眼神刺痛我的雙目。
赫蘭特,此時此刻,你應該更加恨我了吧?對你,我已經再沒有辯解的藉口,只因為我默默愛你,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