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越來越複雜。
一路沉默的將車開到了辛圓缺所住的小區,保安沒有詢問就按了電動門的按鈕,顧聿衡便將車停在了辛圓缺的樓下。
辛圓缺好似睡著了一樣,依舊靜靜的靠在車窗上,放在腿上的兩隻手卻交握在一起。
她在緊張……
顧聿衡知道她這個習慣。
可待目光移到她空蕩蕩的手腕處的時候,深邃而柔軟的目光,又泛出了一點悲哀。
看了良久,他才抬起頭,將手伸向辛圓缺的臉,指尖剛觸及細膩柔軟的面板,辛圓缺就驀地驚醒過來,一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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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來望著顧聿衡,目光中的防備一點點消失,手指卻一點點將他的拽的更死,甚至因為用力過大而輕輕顫抖著。
辛圓缺忘了有多久沒有觸及到他掌心的溫度,在剛剛近乎幻境的回憶之後,這點溫度讓她更覺彌足珍貴,驀然驚醒而懸在空中惴惴不安的心,也一點點踏實的放了下來,卻因為這熟悉的眷戀,而跳的越來越快。
顧聿衡任她死死攥著自己,看著她低垂的側臉,睫毛輕扇,他開著自己這邊的窗子,四月底的夜風,輕輕的吹進車裡,卻吹不散這淡淡的心酸感傷。
圓缺,你還愛我的,是吧?
既然如此,為什麼當初要那麼狠心?明明知道他英文不好,就這樣倉促的去美國會很艱難,卻不聞不問,沒有一個電話不說,就連一封郵件都欠奉。
她就這樣迫不及待的投向他人麼?斷絕了跟他的一切聯絡,包括……
“鐲子呢,圓缺?”顧聿衡目光逡巡在她手腕上,還是忍不住問了。
“我砸碎了。”辛圓缺也漸漸回過神來,放開他的手,摸了摸空蕩蕩的手腕,平平淡淡的回答。看著苦笑著的顧聿衡,她知道他誤會了,卻只是嫣然而輕鬆的笑笑,語態隨意的問他,“要上去坐坐麼?”
顧聿衡聞言眯眼看向她,剛剛才垂下的手這次毫無猶疑的撫上她的臉:“你平時對每一個送你回來的男人都這樣問麼?”
“當然……”辛圓缺笑眯了那雙貓一般的媚眼,卻在顧聿衡濃黑眸子的注視下,輕巧的彎了唇角,“……不是,顧律師你不是該最瞭解麼?不要告訴我你是第一次來我家樓下,卻憑藉著直覺知道我住那棟樓,也不要告訴我小區的保安不查問你就放你進來是因為他很勢利膚淺,看著好車就認為不會是幹壞事的人……”
“呵,”顧聿衡笑出聲來,看向辛圓缺,“是,我不是第一次來,你也肯定在無數次夜歸的時候看到現在你坐的這輛車停在不遠處的角落,所以你明白我還對你有著感情,所以活該拿給你諷刺踐踏考驗是不是?”顧聿衡一邊說一邊手下用力死死扣住了辛圓缺的下巴。
辛圓缺扶住他的手,皺了眉,說話有點費力,“嗯嗯,我都承認,我剛剛故意裝睡考驗你吶!呲……別那麼用力,我下巴很尖了,不需要你再幫我改造一下,再扯長點就跟于敏敏差不多了,我不喜歡。”
顧聿衡嗤了一聲,鬆手放開了她,手砸上方向盤,“這麼幾年,你就只學的膚淺愚蠢,牙尖嘴利,尖酸刻薄了?陳易就這樣縱容你?讓你抽菸酗酒,現在還濫交男朋友?辛圓缺你能不能自愛一點點,一個女孩子弄成這樣很好看麼?”
圓缺聽了,吃吃的笑了兩聲,撥了撥頭髮,一字一句開口,
“膚淺?我還以為我臉皮變厚了……
哈哈,別瞪我,我知道你很多疑問,那我一次說完吧。
陳易……哦,如你所料,我落了個悲慘的結局,當日棄人者,他日被人棄,他大學畢業就跟著他升職了的老爸回北京了,我們分手了,在那之前他就管不著我,何況現在。
剛剛在酒吧,你和于敏敏一進來我就看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