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雪夜發生的一切,即使她那樣年幼,也始終無法忘記。
——白的雪,紅的血,微笑離世的美人,傷心欲絕的君王……
——白子風抱著她,嘆息低語:“自古情字最殤……”
——只是,那一切,她要怎麼說出口?
“……家父一生最敬佩的便是葉荻!”白初宜只能跳過那些內容,直接說重要的內容,“而且,國主不惜動用家父的承諾,我無法拒絕……這趟安陸是必去的!”
只聽她講述的語氣,便知其中別有內情,凌晏等人自然不會追問,但是,有些事情卻是他們無論如何都想知道的。
“那破解《紫韞》之物究竟是什麼?”眼神交流片刻之後,凌晏硬著頭皮追問。
白初宜一驚,神色有些茫然地道:“莫舒氏的東西自要用莫舒氏獨有之物破解。”
這句話讓他們更加不解,最後先想到卻是楓舞:“……你是說傳說中的血珠?”
楓舞記得,當年葉荻會得到那樣的讚譽,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他的眉心有一點殷紅,據說那紅色彷彿血滴,隱隱有光采波動。——那段時間,世人才知道,莫舒氏一族最明顯的特徵便是這一點殷紅,被稱為血珠,似乎還是莫舒氏一切力量的來源。
“是的!”白初宜忽然冷笑,“葉荻活著時,神殿就想要他的血珠,等他死後,雲間國主為了避免他再受騷擾,當即就行涅磐儀式,所有的灰燼都供奉於長清殿後的奉安閣。”
楓舞想到方才國主的話,不由驚呼一聲:“你是說……”
“血珠是燒不掉的!”白初宜肯定地點頭,“但是,破解《紫韞》之後,血珠必毀!……葉荻畢竟不是莫舒氏的子弟啊!”
………【第六章 商議】………
既然知道了詳情,晚膳也用得差不多了,六個人自然再無心於美食,立刻漱了口,一起前往平時議事的蘇軒,圍著一張黃花梨木的圓桌坐下,開始傳閱白初宜帶回來的那份請簡。
“照你所說,永寒得到了《紫韞》,十日前又有人入奉安閣。按照這份書簡的落款時間與安陸與雲間之間的距離計算,竊取血珠的時間與永寒發出請簡的時間相差不會超過兩天!而且,雲間雖然國力弱小,但是,依我看,長明宮的戒備不比衛陽王宮差,等閒之輩能直入到那麼靠近王殿的奉安閣?”寧湛看完後,首先推算了一下時間。
白初宜點頭:“也只有神殿能大致猜測到,葉荻的血珠並未焚燬!”
楓舞不打算為這些事費神,因此,直接將風絮看過後遞給她的書簡轉手交給道遠,道遠只看了一遍內容,便交給凌晏,同樣沒有發言。
風絮沉吟片刻才道:“永寒真的會將《紫韞》公開嗎?”
“這就要看他是怎麼樣得到的《紫韞》,以及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冊書了!”凌晏擱下那份書簡,輕笑著看向白初宜,“阿宜,你說呢?”
“我不知道!”白初宜搖頭,“但是,應該不是世人想像的那樣……”斟酌了一下,她才將想法說出:“家父對《紫韞》並不是很在意!”
“聖朝帝君向來深謀遠慮,草灰蛇線伏之千里,怎麼可能弄出藏寶圖之類的庸俗把戲?”凌晏忍不住撇嘴感嘆了一句。
接下來,所有人都看向道遠。
“不在燕家!”道遠毫不含糊地開口,說得十分肯定。
凌晏不由皺眉,卻聽白初宜揚聲喚人:“紅裳,你進來!”
蕊珠與紅裳都是白子風到雲間之後才從外帶回的孤兒,白初宜返回東嵐後,雲白居的一切事務都由她們處理,可以說,白初宜對她們的信任是其他任何人都無法相比的。
紅裳推門進來,面如冰霜,也沒有開口詢問。
“我們很好奇,永寒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