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永孝來到父親當年起家的賭檔,那裡擺著倪坤的靈位,火焰熊熊,紙錢和祭品燃燒得噼啪作響。三個男子跪在靈位前,見倪永孝走近,連忙哀求:“倪先生,給我們一條生路吧!”
倪永孝不理他們,恭敬地在倪坤的靈位前鞠躬。他轉身,冷冷地看著地上跪著的三人:“你們收了韓琛的女人多少錢?”
“倪先生,給我們一次機會吧!”他們再次懇求。
倪永孝拿起槍,遞給身旁抽菸的司機羅繼。羅繼一愣,隨即毫不猶豫地接過了槍,拉動槍栓,對著三人連開三槍。
“砰砰砰”——
倪永孝從羅繼手中奪過槍,站在他旁邊,直視著陳永仁。“我給他們機會了,但他們沒接受。如果我現在給你機會,你要不要?”
陳永仁站在對面,心跳如雷,眼睜睜看著三個人倒下,現在倪永孝又這樣對他說,難道自己的臥底身份暴露了?倪永孝要對付自己?
他喉嚨發緊,額頭冷汗直淌。但在事情明朗前,他不敢輕舉妄動,況且這裡到處都是倪永孝的人,他逃不掉。
邏輯站在倪永孝一邊,嘴裡叼著煙,眼神空洞,彷彿是個無情的機器,沒聽見倪永孝的話。倪永孝用槍頂著羅繼的胸口,平靜地看著他。
羅繼顯得很意外,驚訝地看著倪永孝,目光中彷彿在問:搞錯了嗎?
“你在我們倪家待了三年,你是警察,我們是黑幫!所以,聽天由命吧。”
“砰!”——
陳永仁被槍聲嚇了一跳,直勾勾地看著同樣身為臥底的羅繼。倪永孝看著震驚的羅繼,幫他把快掉下來的煙塞回嘴裡。
“別怪我,因為你們的黃Sir殺了我父親!”
“砰砰砰”—— 連開三槍,每一聲槍響,陳永仁都顫抖一下,像是子彈打在自己身上。
一個臥底就這樣死在他眼前,這一幕深深震撼了陳永仁的心。
陳永仁不確定,倪永孝剛才的話是對他說的,還是對羅繼說的。他不知道倪永孝是否已經發現自己是臥底。
倪永孝抓起一把紙錢,隨意撒在父親的靈位前,紙錢像落葉般飄散飛揚。
“嗡嗡嗡”——
一輛摩托車快速靠近,戴頭盔的騎手駛過,掏出槍向倪永孝連開三槍。
陳永仁聽到摩托車聲就轉頭看去,看見他拔槍。他意識到,這是個好機會,飛身撲向倪永孝,把他撲倒在地。
“嗡嗡嗡”——
摩托車手懊惱地扭頭,見倪永孝的手下圍過來,立刻加速離開。
......
摩托車停在海邊,騎手摘下頭盔,在海邊臺階上抽菸。李一鳴在幾十米外停車,也點了一支菸,遠遠地看著那個摩托車手。
之前他很好奇這騎手是誰,有人說黃志成,有人說Mary找的殺手,還有人說是劉建明。儘管距離較遠看不清,但李一鳴確信那人就是劉建明。
劉建明真是Mary的忠實舔狗,之前幫她殺了倪坤,現在又來幫她殺倪永孝。不過,如果劉建明知道自己心中的女神對其他人很熱情,只對他冷漠,他會有什麼反應呢?
丟掉菸頭,關上車窗,啟動汽車離開。今晚發生的一切,李一鳴都看在眼裡。
憑他的能力,他完全有機會救下臥底警察羅繼。但他沒有這麼做,不是因為不干預原則,也不是怕攪亂劇情,而是羅繼不值得他救。這傢伙在倪家當臥底三年,殺人放火沒少幹。
他三年間迅速升職,成為倪永孝的頭號手下,背後是累累白骨。他比一般的黑幫還黑。
雖然可能有取得倪家信任的意圖,但李一鳴覺得他已經徹底黑化了。向陸啟昌通風報信,只是不想自己臥底身份暴露而被倪家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