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大相徑庭,讓這兩人都產生了一旦緡錢令開始推行,霍光會給自己添亂的感覺。
不過有了風聲並不代表這兩人馬上就對霍光動手了,畢竟霍光的背景擺在那,一般人還真不敢動他。就這樣平靜的又過去一個月時間,這時候已經進入寒冬了,連長安也嚴寒無比,而再往北的一些地方已經開始下起了雪。
嚴寒在這個時期還是非常惡劣的氣候,當然這也只是相對於普通人和生活條件不足的平民,對於那些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窮苦之人就更甚了。一場大雪之後凍死些人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南太行山的東麓,這裡正好處在河內郡安陽縣境內。其整個地勢就是一處巨大的峽谷,這裡被百姓稱之為太行大峽谷,而今峽谷之中也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如果放在後世,這番景象定然是一等一的美景。
太行大峽谷之中有一處較為開闊之地,在這個本來人跡罕至的地方,竟然出現了許多木頭搭建的房屋,在這些房屋外還圍起了木質的柵欄,儼然是一處山寨的模樣。
山寨正中有一處最大的木屋,屋內燒著一堆火,上面架著一口鐵鍋,鍋裡的水煮的咕咕冒泡,裡面有幾根動物的骨骼,但卻難以找到幾塊肉食。屋內或坐或靠著十餘人,這些人都還穿著單薄的麻衣短褐,除了少數那麼兩三人身上披了一層野獸毛皮好一點,盡皆凍得瑟瑟發抖。
而走出這間木屋,其餘地方的情景就更加不堪了,許多老弱婦孺已經凍得昏厥過去,而整個寨子加上老弱婦孺竟然有三千餘人,其中青壯都有不下八百人。
“大哥,在這麼下去,我們這些人都得餓死在這裡了。大雪封山,就是山裡都找不到一點吃的了,你倒是拿個主意啊?”中央木屋之中,一個身穿獸皮衣,年約十七八歲的青年衝著一個和他長相相似,年約三十的中年人說道。
“是啊,當家的。快拿個主意吧!原本只有我們兄弟百餘人,準備的那些食物也夠這一冬的了,可這突然多出兩千多張嘴,這冬季才開始咱們已經沒有吃的了,這往後可怎麼辦?”另一個臉上掛著一條刀疤的漢子說道,語氣之中明顯有些埋怨的意思。
“刀疤,你狗日的什麼意思?你這是在埋怨我大哥?”最先開口說話青年猛的站起身來,手中青銅劍指著刀疤臉惡狠狠的問道。
本來這屋子裡的人以前都是稱兄道弟,一個山寨出生入死的兄弟。可眼下沒了糧食,往日的情分也漸生嫌隙。這當家的名叫白政,那個手拿青銅劍的是他的胞弟白兵,兄弟倆都是河內郡人,平日裡自稱是戰國名將,殺神白起的後人,至於其中真偽自然無人知曉。
“都給我安靜點!”白政一聲大喝,在長久以來的積威下,他這一喊確實沒人敢多說什麼,連刀疤都老老實實的往角落裡退了退,而白兵從小到大就最崇拜自己這個兄長,只要白政發話,他從來都是無條件的執行,這也是為什麼剛才刀疤稍有埋怨之意,他就不依不饒。
“諸位兄弟,咱們落草為寇實則都是逼不得已,但咱們都是還有良知的人,我相信沒人願意看著這些父老鄉親被王溫舒那惡賊害死,如果有人覺得我接納這些人做的不對,現在就給我站出來。我白政既然做了各位兄弟的首領,必然會給大家一個交代,我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大家去餓死。”白政站起身來環顧四周說道。在場這十多人都是最初跟隨他的兄弟,雖然不清楚白政為什麼說這些話,可這些人都知道白政此人從來說一不二,而且他還是那種做事不全靠蠻力取勝的人,要說武藝和殺人的本事,他其實還不如他的弟弟白兵,可做首領這些人沒一個不服氣的。
“當家的,你都這麼說了,我刀疤也沒什麼好說的。可是兄弟們實在憋屈啊,要是被這麼活活餓死,還不如來一刀痛快。”刀疤雖然魯莽心直口快,可還是實打實的佩服白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