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個粗人,卻也覺得有些怪異。章佳氏次次入宮,都說去和安宮看敏嬪,可是敏嬪是姓董鄂的,也非章佳氏早點的閨中密友,怎地兩人突然間就如此要好了?
章佳氏懷了龍鳳胎之後,鄂倫岱欣喜若狂,將原本的疑惑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在章佳氏亡故之後,有人告密說曾見章佳氏從乾清宮出來,衣衫不整。鄂倫岱一下子想起自己當初的懷疑,大怒,從此將龍鳳胎扔去了翠玉閣不聞不問。
薛佳氏進府之後,隨著章佳氏去老太太清修的廟裡見過一次,不知怎地就得了老太太的青眼。老太太氣憤的告訴了薛佳氏這樁後宅醜聞。並且許諾稱,若是她出手幫佟家清理了門戶,等到她為鄂倫岱生下兒子之後,便讓她做平妻。薛佳氏一心想要自己的孩子不再是庶出的,便欣欣然同意了這個交易。
這就是為什麼此後薛佳氏三番兩次想要害了兄妹倆這個老太太的眼中釘。可是到底老太太還是食言了。原本薛佳氏讓春枝上了鄂倫岱的床,一是為了讓其封口不提自己推介福落水之事,二來也是為了固寵,她到底是個孕婦,無法服侍鄂倫岱,任春枝再怎麼得寵,她也是芳儀院的人不是,一個賤妾,怎麼也越不過她這個“平妻”去的。
春枝果然很受鄂倫岱的寵愛,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模仿章佳氏。薛佳氏一下子慌了神,她去松鶴堂問老太太,請她兌現當初的承諾,讓她做平妻,小薛佳氏是她的庶妹,對她言聽計從,自是不會阻攔。可是老太太卻反了口,讓她生下兒子再說。
薛佳氏大怒,身體越發的不好了。因著紅梅,她發現萬芳居然是老太太的人,這麼多年一直監視著她。她越發的害怕,生下兒子之後,發現居然是個死胎。薛姨娘心灰意冷,想著自己知道得太多,遲早要遭受老太太的毒手,便寫了這封信,裝瘋賣傻的給了清雅。只求能夠得到原諒。
至於章佳氏是否會原諒她,清雅是不知道的了,反正對於任何一個傷害她親人的人,她都是絕對不會原諒的。
清雅說完整個信的內容,榮光堂內靜悄悄的,連跟針掉落在地的聲音都能夠聽到。補熙張了張口,想要出言調節一下氣氛,可是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的弟弟妹妹,可能是皇上的孩子?他最尊敬的母親,可能是個不知廉恥的蕩婦?不,他覺不相信。
“這不可能,看介福的長相,就知道他比我更像佟家人!”他憤憤的說道。
這時,鄂倫岱突然開了口,“與其說介福像佟家人,不如說她像姑爸爸,像皇上的生母。”他說得有些苦澀,又有些氣憤。
補熙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質問道:“你怎麼可以不相信額娘,額娘絕對不會是那種女人!”
更為驚訝的是清雅,什麼,康熙爺的母親佟妃就長得跟介福一個德性!難怪順治不喜歡佟妃,專寵董鄂氏了。要是后妃都長得這麼糙,這個皇上不當也罷吧!這……這算是清宮秘聞吧!不得不說,清雅同志的思維早就散發到幾萬光年之外了。
“阿瑪,可是因為如此,你便看著額娘被人害死也不為她申冤?可是因為如此,你看著我們姐弟倆被人害死也無動於衷?”
鄂倫岱震驚的望著清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是的,他也想相信寶珠,可是那事情是那人親眼瞧見的,做不得假。而姐弟倆的存在,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告訴他,他的失敗,視乎嘲笑著他頭頂上正框著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
“阿瑪,告訴你額娘不忠的那人,是松鶴堂的老太太吧。”清雅接著問道,眼神有些輕蔑。
鄂倫岱點了點頭,“不錯,你瑪嬤與太后都是出自博爾濟吉特氏,以往時常在宮中一同禮佛。也就是這樣,她才瞧見了……才會那麼憤怒……你別怪你瑪嬤,她也是為了我這個兒子。”
鄂倫岱話音剛落,就聽聞一聲整天的哭聲,是榮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