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閣的時候,我們姐弟倆枕頭裡的好東西,是你放的罷?”
春喜聞言大驚,那東西,不就是天花血痂兒麼?
只見春枝撲通一聲便跪在地上,滿臉驚恐:“姐兒,你都知道了!奴婢也不知道那是天花……那人只是說枕了會讓人虛弱些……奴婢……”
春喜一聽,就要上千扭打春枝。這個殺千刀的,原本只以為她沒臉沒皮,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
清雅示意她莫要動手,雖說見春枝跟上來,她刻意選了個沒人的小道兒,但是若動了手,臉上可就不是那麼好看了。更何況,從春枝當日震驚的表情來看,她沒有說話,她確實是不知道的。
春枝磕了個響頭,“奴婢爹爹的德性,您也是知道的。早年太太救了他一命,可是他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又在外頭欠了一屁股災,奴婢實在是沒有法子了。”
清雅笑了笑:“是個可憐的,可是我們姐弟倆差點連小命兒都丟掉了呢!”
春枝聞言,癱軟在地,怎麼會有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笑得出呢?不應該是憤怒,甚至是憎恨麼?她覺得自己就是那水中的浮萍兒,主子就是那風,風往哪兒吹,她就跟著往哪兒去就好了。
“薛姨娘可有推福哥兒?”
“有的。”春枝脫口而出,又是一驚,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可是清雅卻沒有糾結在這個話題上。她突然開口說道:“你在我母親身邊侍候多年,該知道父親喜歡什麼樣兒的,可別白白的擔了大丫頭的名號。”說罷轉身就走了。
春喜見主子走了,趕忙跟了上去,臨走前還憤憤的瞪了春枝一眼。
見主子一路上都不說話,春喜忍不住開口問道:“主子為何放過她?”
清雅搖了搖頭,“不過是個小卒子罷了,也是個可憐的,更何況她還有大用處呢。”果然,幫春枝上鄂倫岱的床,就是薛佳氏給的封口費。不然在那全是薛佳氏的人的芳儀院裡,春枝如何就能得了鄂倫岱的寵幸。想來,那薛佳氏對介福起了歹意,卻被郎氏黃雀在後了。
薛佳氏這個賤人,清雅絕對是不會放過她的。只是她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對她們姐弟下手呢?
清雅也想不明白。
見主子出了神,春喜又開口問道:“主子為何要提點春枝如何得寵呢?”老爺當年對太太也是很有幾分感情的,春枝在太太身邊待了好些日子,自是知道老爺最中意太太什麼的了。
清雅笑了笑,“你說薛佳氏若身邊日日晃悠著一個被自己害死的人,會是什麼感想?”
原來如此,春喜恍然大悟。春枝為了得寵,正了姨娘的身份,必然會刻意的模仿太太的樣子邀寵,那薛佳氏見了,定會擾亂心性。
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瘋狂。
果不其然,橫空出世的春枝姨娘震掉了後院所有女人的眼球。一連十夜的恩寵,就是當初後院第一人郎氏,也是絕對沒有過的。鄂倫岱在第三日,便親口抬了她做姨娘,而這一次,主母小薛佳氏,也爽快的接了她的茶。
因她是丫頭收房的,屬於賤妾,且又是孝期,不好大張旗鼓的另外收拾院子,小薛佳氏便安排她住進了芳儀院的廂房裡。不過是妾罷了,共居一院也是常有得事。
第十一日清晨,清雅如同往常一樣,在院子裡練了會功夫,正拿起巾子要擦額上的汗,就見榮嬤嬤興沖沖的從堂外走來。八卦兮兮的說道:“主子,聽說芳儀院那位和老爺大吵了一架,把梳妝檯都給砸了。還使著大丫頭去松鶴堂請老太太做主呢,可惜吃了個閉門羹。眼見著越發不好了,真是賤人自有天收。”
清雅擦了擦汗,穀雨在一旁機靈的端過茶來。“這芳儀院可是住了兩位,不知道嬤嬤說的是哪位呀?”
榮嬤嬤假裝生氣道:“老奴得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