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懸了!
耶律寅娘輕搖螓首,已經沒有得到彩頭的心思。郭仲元這一首,比她的要強,她自己都承認。
眾人一起看向郭仲元,很多人都是敬佩不已。
箭術高明,詩詞也不賴。一個文武雙全的評語,再也跑不掉了。
李孝真等三人面面相覷,都是神色苦澀。
算了,這郭仲元的確是個人才,合該他中了彩頭。
“好!”石抹明安不禁拍案讚歎,“不意仲元還有這等詩才!可見你報國之志,憂國之心!”
李俊民也點頭道:“志氣卓然,沉鬱豪壯,有國士之風啊,這是豪傑之語,古國烈士之音。此詩,甚為可取,善!”
郭仲元受寵若驚的說道:“節帥謬讚,先生過獎,小人愧不敢當。聽聞塞北胡馬囂囂,小人心思千古良將,恨不得隨大軍出塞。”
石抹明安滿滿喝了一大杯酒,笑道:“李家諸位男兒,你們可以上場了。來!來!來!”
李孝真硬著頭皮站起來,很不自信的吟出苦思冥想的詩句:
“悲歌過渭水,揚鞭指長安。借問岐山客,何處是烽煙。”
石抹明安點點頭,神色微微讚許,側頭看向李俊民,“鶴鳴先生,這首如何?可不許偏袒本家啊,哈哈!”
李俊民莞兒一笑,“詩意之中,自有一絲不平之氣,言辭鏗然,豪氣躍然,可惜失之俗白,便轉下乘,其實也算不錯了。”
意思就是說,馬馬虎虎,不是打油詩。
李孝真也不失望,知道自己這首比不上郭仲元和耶律寅娘。
他的文才實在有限。不是打油詩,也就不錯了。
接下來是李孝成。
李孝成比李孝真、李孝先讀的書更多,是三人中相對最文雅的一個,卻聽他吟道:
“春風吹灞水,此夜共長安。西客杯中月,東君池上仙。誰家舊宮殿,何處閶闔開。數百年來事,欲說已忘言。”
李孝先和李桓聞言,都是眉頭一皺。
堂兄的這首詩不差,可問題是…有點犯忌。因為作詩者,是李唐後裔。
有心人一琢磨,就是懷念大唐的意思。
誰家舊宮殿?何處閶闔開?
當然是李家的。
至於“數百年來事,欲說已忘言”,也有追憶悼亡、黍離之嘆的意思。
孝成堂兄,為了幫李家贏得彩頭,已經有點急了。
幸好,他只是個小人物,無權無勢,也無人會較真。
雲裳忍不住掃了李孝成一眼,心道:你作詩注意點啊。
郭仲元不由微微一笑。他放心了。李孝成這一首其實也不差,可是比起自己的詩,卻還是有所不如。
起碼,節帥肯定更喜歡自己的詩。
穩了。
石抹明安似笑非笑的掃了李孝成一眼,還沒有說話,就聽李俊民道:
“這詩感嘆秦漢隋唐之興亡,歷代之變幻,憂思婉轉,有警示之言,也算不錯,尚可。”
輕飄飄的幾句話,就幫李孝成圓了回來。
李孝成的詩意,一下子就從追懷大唐,變成感嘆秦漢隋唐。
與此同時,李俊民也大有深意的看了李孝成一眼,帶著一絲警醒。
李孝成悚然一驚,暗自慚愧。
為了贏取那把刀,他有些著相了。自己這首詩,有點犯忌。
李孝先趕緊站起來,幫著轉移話題道:“節帥,小人李孝先獻醜。”
隨即吟道:“三秦千秋在,不老是長安。五陵原上客,一夢入華山。”
石抹明安雖然頷首,卻眉頭一皺。
這首詩,有點怪。
前兩句和後兩句,非常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