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之前對我媽說的那番話,她有些刻意的將小臻帶到我身邊來,可我卻一點也不太敢看這個孩子,每次都會淡淡地說:“媽,把小愛笙抱過來吧。”
說完這句話,看著我媽懷裡的小臻,我這心裡又滿是愧疚,可讓我伸出手去抱,又是做不到,那雙手好似千斤重,根本就抬不起來。
我媽輕嘆一聲,又抱著小臻出去,在等待結果的日子裡,愧疚跟忐忑交織成網,一張密集的網,將我籠罩著,任我如何掙扎都逃脫不了。
這一切,直到楊歡去拿親子鑑定報告才結束。
這天早上,知道楊歡要去拿鑑定報告,我早早的餵了小愛笙,心裡忐忑著,等待著。
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楊歡拿著報告來了,她應該是提前看了鑑定報告,進來房間時,她的臉色很凝重,在路上,她一定經過了千百回掙扎才將這份報告決定送到我面前,因為果真如我所猜想的。
現在的這個小臻,根本就不是我的兒子。
拿著報告書的手一直在顫抖,上面的鑑定結果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沉重的,壓著我踹不過氣來。
這些天的忐忑跟心慌,那一點點希冀,被這一張紙全打破了,剩下的只是迷茫,腦子一片空白,身上的血色迅速褪去,我面色蒼白的問楊歡:“我的孩子哪裡去了?我的兒子呢?怎麼會這樣,楊歡,你告訴我,我的孩子呢?”
我雖在問楊歡,切確的來說,我其實是在問自己,聲音幾乎顫抖的連不成線,這個事實,就像當年醫院裡告訴我,我的女兒沒了一樣,絕望,不信,我只聽見世界轟塌的聲音。
楊歡無法回答我,她跟我同樣震驚這個結果,明明是對龍鳳胎,女兒是,兒子卻不是我的,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我的情緒有些失控,忍不住大叫了一聲,楊歡趕緊扣著我的肩膀安撫:“妞兒,你別這樣,興許是報告弄錯了,我們再去鑑定一次,或者打電話問傅容庭,他肯定知道,你冷靜一點,先把事情弄清楚。”
“對,打電話給傅容庭,我要問問他,我的兒子哪裡去了。”我就像是魔怔了,忙慌去找手機。
我媽聽見動靜進來,見我慌忙的在找手機,不明所以地問了一句:“笙笙,你剛才怎麼了?”
我聽不到任何聲音,在枕頭底下找到手機,哆嗦著手指去撥打電話,聽著電話裡傳來一聲又一聲嘟的聲音,我心慌亂成團,外面小臻忽然都哭了起來,哇哇的哭聲響徹整棟公寓,將我那已經繃到極限的弦給扯斷了,月嫂哄不了,進來找我媽,我媽也顧不得我這頭了,只能先出去哄孩子。
但這孩子似乎是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都哄不住,我媽無奈之下只能將孩子抱到我這裡來,讓我來哄。
電話一直沒有人接,我心裡已經煩躁到極點,心情糟糕到極點,聽到小臻在我耳邊哇哇大哭,沒了理智的我捂著耳朵大吼了一聲:“這不是我的兒子。”
我現在急著要找自己的兒子,哪裡管得了哭泣的小臻,我感覺自己都要瘋了,孩子就是母親的心,母親的肉,孩子不見了,那不等於要了我的命。
我媽只以為是我最近情緒不好,才會對孩子如此大吼,之前我也說過小臻不是我兒子的話,所以我媽並沒有想其它,小臻在我媽懷裡哭,她急得說:“笙笙,這孩子在哭,你先哄哄孩子。”
我一直撥打電話,一次又一次,沉陷在崩潰世界裡的我,沒有去聽我媽的話,楊歡見我情緒實在不穩,對我媽說:“阿姨,你先把孩子帶出去,否則樓笙真就承受不住了。”
楊歡說這話的時候給我媽使了眼色,示意她看之前因為我找手機而放在床上的親子鑑定報告,‘親子鑑定報告’幾個大字就算是隔著一米的距離也能看清楚,當看報告書,我媽臉色立馬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