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她的手摸著肚子,一臉幸福的慢悠悠地走出我的視線,融入無盡的夜色裡。
若說這輩子我恨誰?
我曾以為,沈晨南便是我這輩子最痛,可現在才知道,與傅容庭相比,沈晨南算什麼?
我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那雪飄下來,落在我的身上,化成水,絲絲寒氣透過薄薄地衣服滲進面板裡,冷,可卻不及心裡萬分之一的冷。
傅容庭在病房裡沒有見到我,出來找我,那時我已經冷的嘴唇發紫,手腳都麻木了,他急忙將外套披在我身上,蹲在我旁邊,溫暖的大手撫。摸著我的臉,眸子裡透著疼惜,二話沒說將我抱著趕緊往病房裡跑,然後給我不斷的搓手搓腳,將室內溫度調高,又給我拿厚被子蓋上,我木然地看著他為我做這一切,腦子裡全是蘇姍的話。
見我跟木頭似的,他有些急了,哈著白氣問我:“怎麼跑到外面去了?外面下著大雪,你穿這麼薄,你真是不要命了?樓笙,你告訴我,你還要怎麼折騰自己?”
我依然不說話,就目光冷森的盯著他,他氣惱了,捏著我的肩膀,拔高了音量:“樓笙,你給我說話,孩子沒了,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你不能這麼一直折騰自己,折磨我,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
我掙了一下,只要一想到眼前這個男人跟我說那些甜言蜜語的時候,同樣也在蘇姍的床上說過那話,我就覺得噁心。
我掙不開他,只能盯著他說:“放開,我嫌髒。”
“髒?”我的話讓他愣了愣,眸子裡全是愕然,還有一絲受傷,好似我的話傷了他,可他不知道,我這心早就被傷透了。
看著他的表情,我的心狠狠抽痛,咬著牙說:“對,我嫌髒,給我拿開你的髒手,我覺得噁心。”
“樓笙,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是你丈夫……”
“我很清楚,這一輩子,我都沒有像現在這麼清醒,清楚過,傅容庭,到了現在,你還要跟我演什麼戲呢?該散場了。”
他語氣帶著急切:“什麼意思,樓笙,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孩子沒了我們可以再生,散什麼場,你是我傅容庭的老婆,這一輩子都是。”
傅容庭捏緊了我的肩膀,怒意讓他沒了分寸,疼的我咬了咬牙,看著他眸色裡的痛苦,聽著他的話,我竟覺得可笑,一直以為自己扮演了他兩年多的妻子,這角色也演的很好了,可原來,一直會唱戲,會演戲的,從來不是我。
“一輩子都是,說的真好聽,唱的真好聽。”我舔了舔下唇,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微仰著頭笑了,是冷笑:“傅容庭,我就問你一句話,孩子沒了,你真在乎嗎?我跟沈晨南見面,你就真沒懷疑過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我看著他深不可測的眸子,不讓他有一絲逃避,可認真了,便心碎了,那眼神裡沒有一絲波瀾起伏,甚至還閃躲了一下,他猶豫了。
那神色微微緊張,緊抿著的唇好似怎麼也張不開,說不出一個字,否定,或者是肯定,都沒有,他不確定該怎麼回答我,不確定孩子是不是他的。
他的答案,很明顯了。
他果然是懷疑那孩子不是他的,頭像是被重錘狠狠地砸了一下,麻木了,忘記了反應,忘記了疼。
我雙手抱著膝蓋,孩子沒了,我疼,蘇姍說那話的時候,我疼,可傅容庭的一個不信任,那疼就像是……怎麼形容呢,感覺就像是那無數碎了的冰渣子刺進了身體裡,千瘡百孔,又疼又寒。
我不敢吸一口氣,不敢讓身子有一絲起伏,彷彿只要我一動,這身子就會被撕碎成無數碎片,好痛。
想起醫生那話,我彷彿都不確定我那孩子是不是就死在傅容庭的手上,我的飲食都是他在照顧,他若是懷疑了,一個野種,怎麼會留著。
我將下巴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