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認識,小峰他……他被抓了進去,要錢保釋,這大半年賺的錢都拿他去賭了,我身上現在一分錢也沒有,笙姐,當初我沒聽你的話,今天這下場是我活該,可小峰已經進去一個星期了,再籌不到錢,他就……他就……”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哽咽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現在倒是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走到今天是張曉自己選的,她能放下骨氣來跟我借錢,為什麼就不能放下那個男人?
這錢我肯定是不會借,第一,我明知道這錢借出去收不回是肯定不會借,第二,一個賭博的男人,就是再多的錢也填不滿這個窟窿,所以我更不會借。
我皺著眉,很是不解的問她:“張曉,那個男人就真讓你這麼愛嗎?哪怕將自己弄的人不像人的樣子,他拿著你賣身的錢去賭,現在進去了,你還要為他到處籌錢,我真是不明白,你現在這麼焦急的四處籌錢,一萬塊肯定是不夠的,我先不說其它錢你怎麼籌來,我就問你,就算他出來了,又能怎麼樣?繼續去賭,你又繼續去賣,繼續去借錢,就這樣無休止的迴圈下去?你明明只要選擇放手就可以避免這些痛苦,就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又是何必。”
我無法理解,就算再愛的人,如果有半點對不起我,我就會放棄,不會再繼續,如沈晨南,如傅容庭,縱使心裡再難受,也要自己承受著這份割捨之痛。
張曉無法回答我,當然我也沒借錢給她,她也明白我不會借,也不再懇求,看著她眼裡的悲涼與無可奈何,我彷彿看見一個溺水的女孩,她想游上岸,卻又捨不得水下世界,就是這樣矛盾而痛苦。
那天張曉留給我一個落寞而哀傷的背影,消瘦單薄。
我坐在原位看著她走遠,手裡握著已經涼掉的咖啡,涼了的咖啡很苦,我卻還是喝了一口,起身結賬離開。
我想張曉或許已經不愛那個男人了,只是還愛著愛他的感覺,只是還需要這種麻木,來自欺欺人,來支撐她活下去。
若是一個女人要靠一個男人支撐才能活下去,那得多悲涼。
回到店裡,初夏為我點的披薩已經送來了,咬著相同的味道,卻味同嚼蠟。
我從未想那是我跟張曉的最後一次見面,等再見時,她已經是一具發臭的屍體。
樓簫休班,我也就沒那麼早回去,跟初夏一個班,等到九點半才回去。
到了紅鼎天下的門口,藉著路燈見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門口大概十米左右的位置,一個男人靠著車門,像是在等什麼人。
我跟初夏準備進去,身後忽然一道熟悉的喊聲:“樓笙。”
我循著聲音看過去,加上剛才的聲音,才知道靠在車門的男人是連成傑。
我先讓初夏先進去,自己走了過去,這裡的燈光不太明亮,走近才能清楚看清連成傑的面部輪廓:“你在這裡等我?”
他站直了身子,嘴角掛著一抹笑意,從車裡拿出一個禮物袋,將裡面的禮物盒開啟,裡面躺著的是一串冰飄手鍊,很漂亮,外面是白白的,而裡面的一抹紅是天然的花草形狀,每一顆珠子裡面的花草都不同,這是南紅冰飄。
南紅產自西昌那一帶,是從地裡挖出來的,聽說才發現幾年,極其稀少珍貴。
他遞給我,溫笑著說:“好看嗎?”
“非常漂亮,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怎麼又送東西?”我沒接,忙慌推了過去,半玩笑半認真的說:“連成傑,我們只是朋友,用不著這麼經常送我禮物,讓人看見了還以為什麼關係呢,我現在可是傅少夫人,其它男人送的東西,我可不敢收。”
他臉上的笑意有那麼一瞬間僵硬,捏著禮物袋的手緊了緊,隨即莞爾道:“我剛才送樓簫回來,這東西是買給她的,剛才我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