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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再見永安

作者:朝秦

簡介:

一直,他和我掂記的東西都不一樣。

我掂記心,他掂記身。

都不願意舍,所以都無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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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永安再現

今天天氣晴,七月流火,深圳的天氣,悶熱,沒有一絲風,只要走出空調房間,立馬渾身溼膩膩的,這是一個平淡到無聊的日子,無聊到糾集了班老同學出來胡混,到四十多的年紀,同學們有些混出了名堂,有些混得不上不下,比如我一樣,混吃等死,我真的感覺是這種狀態,所以,反而放開了。

所以同學們都願意和我瞎混,性格開朗,能喝能抽,還能唱,說得出些不那麼下作的黃段子,男男女女都願意和我一起混,和男的混,他們家太太安心,和女人混,我知情識趣不楷油,最多講講黃段子,口頭佔佔便宜,再恭維恭維她們四十一枝花,魅力猶勝當年。

這個晚上,不願意回家的我,和一幫同學吃了飯喝了酒在KTV唱歌,我喜歡喝酒,喝了會興奮而放鬆,能忘記一些事情,當永安打電話來時,我正和中學時的校花,現在的大嬸美蘭在對唱著《月亮代表我的心》,當年在座的一半以上都迷著她,我深情款款對她唱著歌時,兄弟們一片喝彩,校花醉眼迷離,在陰暗的燈光下,復又有兩分當年的容色。

本不想理振動著的手機,奈何它在口袋裡一直振動,我摸出來一看,陰暗的光線下,手機螢幕閃耀著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平常這種陌生的電話我都會毫不猶豫地掐斷,我從不介意錯失哪個人的電話,因為我在意的那個人,給我電話的機率是萬分之零點一。

今天有些神差鬼使,我把話筒遞給王小華,走了出去,我按了綠色的接聽鍵,喧囂的聲音立即衝進去,估計對方也聽不到什麼,走出後,後面的門關上,KTV的隔音裝置相當好,基本上所有的嘈雜的聲音都關在了裡邊。

我一個人安靜了。

“在外面麼?”他仍然是那樣,不稱呼我任何名稱,極特殊的時候例外。

我以為我已經淡忘到幾乎無所謂的程度了,但是我本能般,就聽出了他的聲音。

再堅持一段時間,我就會真的完全忘記他,但是居然,他又出現了。

“嗯,在外面。”我也沒有稱呼他什麼,臆想過千百次的稱呼,沒有一次出過口,我聽到自己聲音發緊冷澀。

中央空調下,涼颼颼的,可我手心都冒汗了。多少年過去,我還是如此,所謂的淡忘,經不起人家一個隨意丟擲的問候。

還是緊張,心跳,短暫的白痴狀態。

“雨很大吧,我明天去廣州,看來要延遲。”他溫和而淡淡地說。

“這邊沒下雨。”我聲音略略回覆自然,“然後去哪裡?還是就在廣州?”

“沒然後,我也不知道去哪裡。深圳?”

他還是那樣,不說來見我,意思在那,我來說。

“好啊。”我裝作很輕鬆隨意,“過來見一見吧。”

“再不見你,我就死了。”永安極平淡的口氣,“就讓希望和絕望一起來吧。”

“什麼?”我並不驚奇,他保持d/y/i/n/g狀態很多年了。

“我身體不好隨時可能死。”他依舊淡淡地說,“我在浙江,明晚的飛機。到花都晚10點,第二天有個商務活動。然後我就自主了。”

“好。”

“我們會上/床麼?”他突然說。

我笑,“不會。”他總是擅長於突然其來,舉重若輕的調/情,抵擋過多年,雖然淪陷,好歹尚存一息心志,我說,“沒興趣。”

他也笑了,聲音爽朗許多,“我有,躺著嘮嗑多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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