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每日回家,要搬去國子監的學宿裡安心攻書了。
如箏心裡雖然捨不得,卻不願擾瞭如柏的好興致,更不想拉他後腿,當下笑到:“果真是極好的訊息,今日就該給你擺酒慶賀!”
如柏看她刻意作出興奮的樣子,怎不知她的心酸,伸手拉住她手:“姐姐,如今短暫的分離,是為了今後更多時日,更好的相聚,我也會常回來看你的,望姐姐為我善自珍重,我在這家裡,就只有姐姐了……”
一番話,說的如箏幾乎落淚,又趕緊忍住,顫聲說:“你也是,出門在外,處處都要當心,國子監那麼遠,也沒人能做伴兒的……”
如柏笑到:“姐姐,我是去讀書,越孤單越能長學問呢,再說肯定要帶小廝照顧飲食起居的,你放心。”
如箏點點頭:“好,姐姐定給你挑一個勤快聰明的小廝。”
如柏笑著點點頭,姐弟倆又聊了幾句,如柏自回外院讀書去了,留下如箏坐在那裡擔憂又傷感。
崔媽媽撤了藥碗,如箏便倚著桌子想著心事,不一會兒,門簾一挑卻是待月端著盤子走了進來:
“小姐,喝碗蓮子湯清清口吧。”
如箏點頭應了,慢慢喝了幾口,見待月自拿著盤子站在一邊,知道她是有話要說,便笑到:“怎麼,有事?”
待月看看她的笑容,那種陌生的感覺重又浮上心頭:現在的小姐,好似一切都變了,變得更加有城府,好像一切盡在掌握,也變得更嚴厲,可這嚴厲偏偏似乎只是對著自己……
想到這裡她略瑟縮了一下,又咬牙鼓起勇氣說道:“小姐,奴婢是有些話想要和小姐說……”見如箏笑得平和,她才放心說到:“小姐,近日奴婢看小姐行事,比以前更加周全了,奴婢也是佩服得緊,只是……”
如箏抬頭看她笑到:“只是怎樣,但說無妨。”
待月咬著唇開口:“只是小姐對靜園那裡,也太冷淡了些,就算是夫人待您不如四小姐親厚,她也畢竟是您的繼母,還是親近些為好。”
聽了她的話,如箏心裡冷笑了幾聲,卻沒有太過怪罪她,畢竟她這話也是為了自己好,只是想得不在點兒上,當下笑到:“你看出我和靜園不如以前親厚,說明你對我的事情是上心了,我到問問你,如果有一天,靜園那位要害我,或是四小姐要害我,你待如何?”
待月心裡一驚,不知如箏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一時想表忠心,又怕她是說反話試探自己,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姐,奴婢以為,夫人和四小姐畢竟是您的親人,不會害您的。”看如箏臉上似笑非笑,她又趕緊加上一句:“如果真是那樣,奴婢,自然是站在小姐這邊的!”
如箏看著她略帶心虛的表情,淡淡笑了一下:“好了,不過是隨便說說,你下去吧。”
待月咬唇行禮退下,她伺候如箏多年,如何不知道她的習慣,自然明白自己這一次又賭錯了,不由得失望悔恨,走到院子裡又被急匆匆趕著送東西的小丫頭撞了一下,發火呵斥了兩句,自己又覺得無趣,便找了個由頭到後花園裡逛去了。
她沿著後花園慢慢看著,滿園玫瑰開的正好,看著嬌豔欲滴的玫瑰花,待月不由得暗歎自己的身世,從小她就知道自己長的美,到了□歲的時候,就有人說她長的有三分像自家小姐,小姐也因此高看她一眼,她自己也是十分得意,漸漸長大了,明白了世家後宅的一些事情之後,心裡便萌生出了小小的一個念頭,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日漸壯大,卻從來都不敢對人說,如今眼見小姐對自己日益冷淡,她的夙願又如何能夠得償?想到這兒,她心裡一酸,淚水便滑落了下來。
她淚眼迷濛地低頭走著,覺得自己的前路一片漆黑,卻沒料到迎面撞上一人,抬頭看時,把她嚇了個半死:
“四……四小姐!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