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您一直疼惜我孃親,她臨走時,也曾經和我說過,她福氣淺,不能孝敬您,反倒讓您為她傷心,讓我替她多孝敬您和父親,多疼惜弟妹,如今書兒失了珍愛的鐲子,我將這鐲子贈予她,箏兒私心想著,若是母親在天有靈,也必會贊同的,故這隻鐲子,我不想收回,就當是替母親疼一疼她沒來及疼多久的書兒吧。”說著,她兩行清淚流下,旁邊如書也抽抽搭搭哭了起來。
老太君長嘆一聲,眼裡也泛起了淚光,她看著如箏,彷彿又看到了二十年前那個在她眼前言笑晏晏的阿衡丫頭:
“罷了,箏兒言之有理,書兒你就收著那鐲子吧,也算是你前頭嫡母疼你了。”
如書哽咽著應了,極珍重地將鐲子收到袖子裡。
旁邊的薛氏如坐針氈,看著如箏和如書一唱一和,心裡恨得咬牙切齒,臉上卻依舊保持著慈和,甚至是有點悲憫的神情。
老太君又瞥了一眼如箏手上的紅珊瑚鏈子,轉向薛氏到:“阿衡的嫁妝,如今還是你幫箏兒在管著?”
薛氏心裡一沉,不動聲色地回到:“是,母親,小庫房是我在打理著,不過總鑰匙……”
老太君點頭笑到:“是了,是我老糊塗了,總鑰匙是我收著的。”她點點頭:“這些年也辛苦你了,箏兒如今也大了,該讓她學著打理庶務了,反正小庫房也是在沁園附近,索性今兒就交給她,讓她帶著丫鬟婆子自打理去,也省的以後給弟妹什麼東西,還得從自己日常用度裡面出,吃了飯,箏兒便把鑰匙帶走,讓你母親帶你開庫房看看,你孃親當年的嫁妝,可是從崔府一直排到咱府呢……”她笑著,如箏和如書也漸漸止住了哭。
如箏福身到:“祖母,孫女兒還小呢,孃親的嫁妝還是讓母親……”
老太君擺擺手道:“別推辭了,我說讓你自管你就自管,你也給你母親騰騰輕,她還管著大庫房呢,千頭萬緒的……”
薛氏也從旁附和:“是啊,早該讓你上手的,說來還是我總覺得你小……現在看看,可不真是大姑娘了麼!”
如箏裝作沒有聽出她話裡的機鋒,淺笑著一福身:“女兒多謝母親體恤,今後還要母親多指點呢。”
薛氏暗自憋到內傷,臉上卻依然慈笑著,點了點頭。
一家人吃了茶,老太君乏了要午歇,便讓各房都散了,自己帶了宋氏和如詩到慈園說話兒,林侯和大老爺招了男丁們到東書房考校學問,夫人小姐們便各自回院,薛林氏強遣了不情不願的薛瑾去向林侯討教,自帶了薛瑜陪著薛氏回了靜園。
姑嫂二人剛一落座,薛氏便屏退了丫鬟們,又要趕如嫿薛瑜,如嫿一扭身,嗔到:“母親你們說什麼都不帶著我,我是你親女兒,還有什麼事情是要瞞著我的麼?都是你這樣,才讓我什麼都不懂,處處讓林如箏佔了便宜去!”
薛林氏陪著笑說道:“嫿姐兒說的也有理,她眼見也大了,也該知道些了。”
薛氏嘆了口氣:“你若不是這跳脫急躁的性子,我早就不避著你了……”看到如嫿又要起急,她忙按住她手:“也罷,今日的話,也不是不能和你們說,不過嫿兒,還有瑜兒你們要謹記,以後咱們私下議論的一切話,都不能再傳入他人之耳,否則我便唯你們是問,明白麼?”
待如嫿和薛瑜仔細應了,薛氏才嘆道:“看來想讓瑾兒的親事為嫿兒鋪路這條道,是行不通了,老太君是鐵了心要讓如箏嫁到國公府去。”
薛林氏哼了一聲:“我說不讓你走這步棋,你偏不聽,我們瑾兒雖好,卻是一直不得母親青眼的,你偏讓我這樣試探,說什麼若能成也是佳偶一對,如今非但不成,反讓我落了一頓埋怨!”
薛氏心裡冷笑一聲,臉上卻未顯:“罷了,老太君太過固執,看來此事咱們要從長計議了。”
聽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