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如箏瞭然又煩悶的眼神,她又上前半步:“而且奴婢剛剛恰巧看到……傳信的小廝是自靜園方向而來。”
聽了她這一句,如箏眼前一亮:是啊,自己怎麼忘了這張王牌!當下沉吟片刻說道:“我帶待月去東書房見父親,你去靜園看看,夫人和四小姐是不是也去了東書房,若不是,想辦法把蘇世子來和父親招我去議事的訊息放出去……”
浣紗點了點頭,自下去安排,如箏則喚了待月,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帶了帷帽往東書房而去。
一進東書房堂屋,如箏便瞟見薛氏和如嫿早已到了,薛氏此時臉色沉肅坐在一旁,如嫿卻似臉帶淚痕,立在林侯案前。(。mianhuatang。CC 好看的小說)
如箏目不旁視,徑自走到林侯身前,盈盈下拜:“女兒見過父親,父親萬福。”又轉向薛氏:“母親萬福。”
林侯哼了一聲,待如箏起身,又緩緩說道:“此次叫你們過來,是要告訴你們一聲,國公府又來求親了,此次蘇百川和我說的很明白,非如箏不娶,故而我已經應下此事,蘇世子準備等十月初二如箏的及笄禮過了,便遣官媒上門提親。”
聽了自家父親的話,如箏心裡一片冷意,隨之又是暗恨蘇百川可惡,斟酌了一會兒,剛要開口,卻見如嫿直直的衝著林侯跪下:“父親,姐姐和我上次向父親懇求之事,父親都忘記了麼?您怎能……”說著說著竟俯□,哀哀哭泣起來,眼見是傷心至極了。
林侯見她此舉,氣的拍案而起:“放肆,婚姻大事豈可由得你們自專?!”他扔下一本書,卻並未到達如嫿頭上便落下:“蘇家求的是如箏,我許的也是如箏,當初你祖父口頭定下的就是你姐姐如箏,你在此失態哭泣又有什麼用?我是不會改變決定的!”
如箏見此情景,也跪下,裝作憐愛傷心的樣子看了看如嫿,又轉向林侯:“父親,雖說當時兩家口頭定下的是我,但其實我與妹妹都是侯府嫡女,按理說是一樣的,父親能不能再向蘇世伯說明,圓了妹妹的心願,箏兒我寧願比妹妹晚嫁,也不願嫿兒如此苦楚!”
薛氏見如箏表了態,也起身試探著叫了一聲:“侯爺……”
林侯卻一改往日對她母女的遷就寵愛,狠狠回頭怒視著薛氏:“你教出的一對好女兒,如今連此等大事也敢頂撞父母了!”他猛地坐下,自氣的臉色發青。
薛氏被他一吼,眼圈也紅了:“侯爺,我也是為了女兒們好啊,箏兒眼見不願嫁,嫿兒死活非要嫁,您叫我怎麼辦?!”說著也落下淚來。
林侯看了看哭的傷心的母女三人,煩躁地擺擺手:“都住口,本來也沒有妹妹先定親的道理,再說人家蘇家認定的真正的嫡女就是如箏,你們休要再囉唣,都給我下去,如嫿在房裡好好反省一下,如箏回去安心等待媒人上門吧!”如箏聽他說出“真正的嫡女”這種話,自覺諷刺之餘又是心裡一緊,偷眼看看薛氏和如嫿,果然看到如嫿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恨意,薛氏則斂著眼眸看不出神色,嘴角卻繃得很緊,明顯也是吃味了。
眼見事無轉圜,薛氏擦乾眼淚去扶如嫿,如嫿還要跪求,卻被薛氏生生拽起,自痛哭著被拉出了門,如箏則擦乾了眼淚,對著林侯福福身,轉身走出了東書房。
如箏整理好帷帽上的青綾紗,看著前方哭得走路都有些蹣跚的如嫿,心中一陣感慨:看上去此事是如嫿吃虧,自己佔了便宜,但其實她心裡的苦澀並不比如嫿少多少,即使是排除前世之事不提,僅僅是前幾日東宮宴上蘇百川所為便令她羞憤至極,驕傲如她又如何甘願再一次陷於他手?可如今……卻也無法可想。
罷了……嫁就嫁,到時候小心行事,若是他再納妾冷待自己,便和離了獨居罷了!她這樣賭氣想著,加快步伐向沁園走去。
旁邊跟著的待月看自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