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已等久了。”
“嗯。”淡淡點了點頭,祁煬略低下頭看楚澤朔兮,眉眼微彎,“聽佐光大人說,你馭獸的本領不錯?”
有淡紅的紅暈浮上楚澤朔兮臉頰。女王低頭時與她距離相隔有些近,她甚至能隱隱地聞見一股清新的香味,不像是她平時聞慣了的薰香,倒像是……
腦中忽然閃現出同作為帝王四侍郎之一,未及弱冠便逛遍了長安大小秦樓楚館的霍小將軍調笑說出的話,“你們不懂,人間蒼蒼,最是好聞不過處子香啊。”
思及此,楚澤朔兮臉更紅,聽說這話時,卻還不忘謙遜搖頭,“是佐光大人過譽了,朔兮年紀尚輕,不及國內其他有經驗的馭獸師。”
“過譽不過譽,只有行踐了才知道。”祁煬嘴角帶笑,戴著金絲面罩的棕茶色眼裡,卻鋪滿了寒光。她輕移腳步,走到那披了紅紗抱著琵琶低眉順目的胡姬身邊,繞著她仔細打量一圈後,以修長雙指捏抬起她的下巴,笑了,“模樣倒是不錯,就是不知功夫好不好。”
聞言,那胡姬身上瞬間蒙上一層粉色,羞怯地低下了頭。含羞的目光卻水盈盈地直瞅著她。
這動作,這情態,還有說話的內容,跟楚澤朔兮在長安樂坊見過的惡少調戲那些舞姬的場面在某些方面來說,微妙的重合了起來。
瞬間,楚澤朔兮看著祁煬的眼神就有些奇怪。
龍陽之好,在漢國,尤其是貴族皇室之間,都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本來嘛,人生□□美,若是看見個各自己眼緣的同性之人,一起同赴巫山也不是什麼敗壞門風的事。
但壞就壞在,若是你看上了別人還好,別人看上了你,但你不願意的時候,那該怎麼辦呢?
皇宮內闈,是不允許侍郎們自由出入的,但舉宮上下都清楚,這個規定對於盛受帝王寵幸的楚澤大人來說,是無效的。
雖然被永巷的那些宮女嫉妒得發狂,但是她們眼中萬分榮幸的楚澤大人,是極為厭惡單獨接受帝王召見的,每次帝王要吩咐她辦事時,她都會隨手拉上其他人,有時是口裡沒句正經話的霍小將軍,有時是英俊驍勇的李將軍,再不濟時,她連性格固執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每次覲見必與帝王爭吵的蘇大人都拉去過。
每次都拿著沉鬱眼光盯著她不放的帝王,在那時候,可能是忘了,與他年紀相等的,她戰死在陰山的祖父,和比他嫡長子還要小上許多的,她出使北狄卻被一刀刺死的父親了。
老是拉上別人擋著也不是辦法,蘇大人已經長眠在北狄,李將軍也因為兵敗被夷滅三族心灰意冷後降了北戎,霍小將軍,十五歲時便單槍匹馬滅了北狄右賢王一個部落的少年英才,也在出兵北戎時染上疫病,等屍體送到長安時,隔著一層棺材板甚至都能聞見那濃烈的屍臭味。
她能隨便拉著作為抵擋帝王擋箭牌的人都沒了,就連性格忠厚、總是在帝王怒極要殺人時,及時攔下的帝王的親骨肉,視她們幾個少年侍郎為親兄弟的太子殿下,也在她出使流璜之前,因為被帝王懷疑用巫蠱詛咒他新寵幸美人生下的兒子,不得已吊死了。
所以在沒了這些人在朝中庇護以後,在帝王看她的眼神越來越異樣以後,一道出使流璜的聖旨被帝王丟在大殿下,怒問難道他大漢國難道無人時,楚澤朔兮毫不猶豫地跪下求得了這個機會。
出使流璜,活不活得下去另說,就可以暫時擺脫帝王的監視這一點來說,她是很歡喜的,只是委屈了她已經上了年紀的祖母和她新婚不久便守寡的苦命母親,也不知她們在長安過得如何,帝王會不會說話不算話傷了她們。
楚澤朔兮正神情恍惚地想著心事,那邊祁煬已經拉起了那羞澀模樣的胡姬,兩人一起走到她近前時,祁煬卻一把將那胡姬推到她身上,在兩人俱以震驚神色看她時,她才輕輕笑道,“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