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頂多也只是聯姻物件,有權勢的不是她們本人,而是她們身後的家族。
古家看得上華家,夏家可看不上華家。御史汪家,更是與地方世家沒有任何瓜葛。
夏令寐不會傻得替汪雲鋒招惹麻煩,也不會讓身懷六甲的自己去面對未知的危險。她有自己的身份,犯不著與一個外姓女子斤斤計較。
老管家奉命替夏令寐出面招呼了古琅與華姑娘,稟明瞭汪大人出府的訊息,並且夫人身子日重無法見客。然後好茶好水的伺候了,再命人捧上了百兩白銀,說是夫人對當年古家老夫人對她照顧的謝禮。
老管家絕口不提汪夫人曾經借住古家之事,也不說夫人對華姑娘來此的看法,他只是說明禮物是給老夫人的,也斷絕了古琅與汪夫人之間的關係。然後老管家說起古大人很久未曾回家看看,如果是因為路途遙遠,汪家願意替他們租一輛馬車。說著,還特意把目光在古琅和華姑娘身上溜達了一圈,笑得隱晦。
等到岫玉出來,又說夫人送給了華姑娘一套頭面,算是恭喜。
恭喜什麼?自然是新婚之喜。
一個未曾娶妻的青年官員,和一位離家的世家小姐在一處,他們是什麼關係?是不是私奔?是不是早已……這些大家都不明說,反正禮物是送到了,他們怎麼想那也不關汪家之事。
華姑娘面紅耳赤,還勉力維持著賢淑的假象,一身灰舊的袍子勉強看出以前的華貴來。她接了頭面幾乎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倒弄得古琅不尷不尬。可是,古琅也沒有放下銀子,他把銀子揣在兜裡,也走了。
古琅只是與華寶霞偶遇,他看到對方的樣子也隱約猜想華寶霞離家是不是與人私奔,思來想去,也不願意與對方靠近了。無它,私奔過的女子無法做五品官員的當家主母,而且私奔過的女子也不再得到母家的庇佑,古琅從華寶霞身上得不到任何好處了。他忘記過去華寶霞的父親對自己的提攜,在出了汪家大門之後,仔細斟酌了一番老管家帶來的話,覺得自己在皇城呆下去已經沒了意義,不如早日回家再謀劃以後。
所以,在當夜他被汪雲的孃親吳氏給轟出來之後,帶著那百多兩銀子瀟灑的離開了北定城。
黑子派出的人回來彙報訊息,夏令寐安了一半的心,另一半心卻怎麼也沒法安穩。
汪雲鋒沒有回來!
很久很久以前,汪雲鋒出門也是招呼沒有一個就離開了,可是自從兩人重歸於好之後,他不管是離家還是歸家,都會提前與夏令寐打招呼。
這一次,汪雲鋒是帶著汪子封去看龍舟比賽,沒道理通夜不回家。
白子那邊也沒有人傳回訊息,黑子的人說龍舟比賽早就結束了。夏令寐一個人吃了晚飯,臨到安寢前,都沒有等到汪雲鋒的訊息。
她有些疲累,懷了孕的身子很沉重,像是抱著個火炭爐子在懷裡一樣,越發讓她坐立難安。
五月的風已經帶著熱氣,吹到人的肌膚上有點浮躁有點黏。
她忍不住叫岫玉和螢石扶著她去了前廳坐著,那兩父子只要一到家,她就可以從大廳的門口直接望到影壁,可以最先看到他們的身影。已經習慣了早睡的身子開始迷糊了起來,她半撐著腦袋,喝著溫茶。喝冰水的時候還不到,濃茶大夫也靜止了,所謂的溫茶裡面也只是放了幾片解暑的梨子,不冷不熱有點甜有點澀,味道太混雜了,她只皺眉頭。
不多時,有人送信回來,說是汪雲鋒遇到了故友,帶著兒子去對方的府上暫住一日。
只有一封信,送信的人是車伕的兒子,跟著汪家父子一起出門,卻獨自跑了回來。
夏令寐問他汪雲鋒的故友姓什麼,在哪裡遇見的,對方都搖頭一問三不知。只說看龍舟的時候,下人們在閣樓的外間,酒樓裡面進進出出的人很多,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