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父。”安迷修緊閉著雙眼,淚水從眼角劃過,他迷迷糊糊的想起似乎從前有一個人在他發高燒的時候,也是如此照顧著。
明明對方比自己高不了多少,卻依舊穩穩的拿著湯碗墊著腳尖,一勺一勺的將那些苦澀的藥汁餵了進去。自己鬧脾氣不肯吃藥,師父卻依舊好言溫柔的勸導,最後還能獲得一塊想都不會想糖果,當時甜的東西可多都貴的離譜。
察覺到對方有了意識,埃米有些開心,只要能睜開眼那接下來姐姐回來的時候就好辦了。口中的冰漸漸的化為了水,被他吞嚥入喉嚨,可卻像冰冷的刀子緊貼著喉結開始鈍痛。
見此狀態,埃米跑出洞去,張開嘴將混著血的冰水全都吐了出來,即便感受不到多痛但牙齒都在打顫。他搓了搓手,臉色十分平靜的擦了擦嘴,然後抓起一把新雪重新塞入口中。
在確定自己無法再張大嘴後,重新回到了洞中,發現安迷修已經醒了。對方用著自己的肢體開始坐了起來,整個人背靠著山洞,一隻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看到有人進來猛的轉過了頭。
“別過來!”他下意識的制止對方,現在身上的詛咒越來越不穩定了,雖然之前靠雷獅輕微的壓制過了一段時間,可現在還是避免不了自己,像是要變成怪物的形式。
埃米聽到這話愣在原地,嘴中又塞著大量的冰雪完全說不了話,可看到那雙已經變成異瞳的樣子,彷彿知道了些什麼。沒想到一向助人為樂的安迷修,身上也被那些黑化選手感染了嗎?還是和自己一樣天生的惡魔。
他看了看身上的裝束,還有掉落在一邊的溼毛巾,知道或許就是眼前的埃米救了自己。可抬手間便將對方細心包紮好的繃帶解開了,果然詛咒的紋路已經蔓延至肩膀,並且身上的傷口已經癒合,繼續這樣下去的話自己就要變成那些沒有意識的野獸了。
他有些痛苦的捂住頭,那種針扎似的感覺,就像是有人在一塊一塊的切開大腦進行吞噬。安迷修也不知道自己的意識究竟能撐多長時間,趁現在自己還能控制住,就先行了斷吧。
他強撐著疼痛,開始在手中凝聚元力,雙眼緊緊的盯著掌心,卻還時刻注意著那個站在洞口沒動的少年。對方是那對姐弟中的一員,如果弟弟在這的話,那姐姐也不遠,自己並不想傷害他們倆。
可很顯然最後失敗了,他大口喘著粗氣,整個人頹廢的靠在了石壁上。埃米又怎麼看不出對方的意圖?那種尋死的眼神他看過太多了,卻這時腦海中的聲音再次響起。
[吃了他吧,吃了他吧,反正他自己都不想活了,不是嗎?只要吃了他,就會擁有更加強大的力量,就更好的可以保護姐姐了。]
可聽到這些話埃米卻雙手捂耳瘋狂搖拽著頭跑了出去,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誰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去哪。看到對方離開安迷修,終於鬆了一口氣,但看到洞口的風雪,還有暗下來的天色,又忍不住擔心對方的處境。
安迷修扶著石壁勉強的站起,現在的他虛弱的連元力武器都召喚不出來了,可依舊強撐的一步又一步的朝洞口挪去,或許該離開的人是他,自己不應該讓別人處於危險之中。
而當他走到洞口的時候,一道白色的光飛向了自己的方位,越來越近直到他看清了對方是艾比。她手上捧著一叢花草,很顯然就是為了治療傷口的,安迷修見狀趕忙喊道。
“埃米跑到外面去了!很危險,快去找他!”說完這句話,因為用力過猛,整個人向前撲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頭重腳輕的感覺,十分不好,而且現在肺部也傳來了難受的感覺。
他張開嘴,大口的呼吸著,抓住一把風雪努力站起。卻被一雙手率先支撐了,艾比皺著眉看他,手上的那叢花草早就已經放到了腳邊,對方的頭髮上夾雜的白色的雪花還有乾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