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應承的這麼利索,周小姐有些訝異,又帶點驚喜。
春梅帶著周小姐去了不遠處的客房,讓春桃去打水給周小姐洗漱,自己則大致的收拾收拾了房間,鋪好床,換了兩盞明燈,沏好熱茶,還去廚房拿了點心。
周小姐由春桃服侍著卸妝洗漱,見春梅忙前忙後,這麼周到,心生歡喜。
她接過春梅遞來的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春梅道:“奴婢名□□梅。”
春桃忙跟著道:“奴婢□□桃!我比春梅大一歲,我是她姐姐!”
周小姐挑眉。“你們是親姐妹?”
春梅和春桃一同點了點頭。
周小姐微微一笑,心想這姐妹倆,一個機靈周到,一個明朗活潑,倒都是她喜歡的性子。
喝了一會兒茶,周小姐問道:“你們家有幾個僕人?”
春梅回道:“如今只剩五個了。”
春桃補充道:“有我、春梅、大姐、姨媽,還有表哥!”
周小姐黛眉微蹙。“你們都是親戚?”
春桃開心的連連點頭。
春梅道:“以前還有一個小紅姐姐,虎子哥哥和他爺爺聾伯,不過他們都去舅老爺家了。”
周小姐微笑著拉過春梅的手,又問她家在哪裡,家裡有幾口人,什麼時候來了江家,春梅一一如實答過,春桃也搶著一一替自己回答。
說笑間,主僕三人親密了不少。
直到深夜,周家幾個公子方才歇下。
江善德和孫氏已經筋疲力盡,回到房裡由春喜侍奉著洗漱過就上床安歇下。
春喜關門離開,屋內一片寂靜。
過了半晌,江善德隱約聽見身旁的孫氏暗暗嘆氣。
忍耐了一會兒,江善德還是開口問道:“因何嘆氣?”
孫氏拉住江善德手,嘆道:“我當真是老了,身子比不得從前,不過忙了這麼一日,就覺得渾身痠疼,竟是一時半刻都不能支撐了。”
江善德道:“既如此,日後就把大小事務都交予兒媳婦去操心罷,別累著自個兒,睡罷。”
孫氏聞言,心涼了個透底。
她本指望著江善德能說幾句溫柔體貼的話,誰料他還真就這樣預設了。
孫氏賭氣道:“我是老了,可老爺正當年啊,不如再納一房妾室吧?”
江善德聞言,心中一動,小紅之事上孫氏的通情達理讓他感到欣喜,沒想到這件事孫氏都同他想到一處去了,不禁欣慰。“娘子當真是這樣想的?”
孫氏正欲開口,江善德繼續道:“倒真同我想到一處去了,果真是夫妻同心。”
孫氏張著嘴,原本想說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刺的心口生疼。
江善德依然獨自歡喜:“本來還不知該怎麼跟娘子提及此事,既娘子也有這樣的心意,明日我就託王大娘去打聽打聽,這幾日就納回來,雙喜臨門,豈不美哉?”
孫氏此刻幾乎什麼都沒有聽見。
她滿腦子思緒亂飛——他當真覺得我老了,他對我再無興致了,他想納妾了……
不禁又想到初婚時的恩愛,想到了哥哥的話,一時五味雜陳,心如刀絞。
翌日,孫氏精神萎靡,食慾不振,渾身無力,沒能起床。
而江念忠身子本來就空虧,勞碌奔波了一個月,又大醉了一場,此刻也是昏昏沉沉,嘔吐不止,虛弱的起不了床。
周氏一個人早早起來洗漱,給江善德敬過茶,就片刻不敢耽擱的去侍奉婆婆和夫君。
新媳婦進門第一天婆婆和夫君就都病倒,這讓江善德感到很無顏面,唯恐周氏覺得他們江家是坑騙了她,然而周氏反倒面色平平,不以為然的樣子。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