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裹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小紅一驚,伸手摸上江念忠的額頭,卻被燙的一縮。
孫氏剛起床,還未來得及洗漱就聽說兒子發了高燒,昏迷不醒,驚的身子軟了一半,由小紅扶著去了江念忠房裡,一看到兒子面無血色的模樣便哭倒在床邊。
不消片刻,虎子帶著村裡的張郎中匆匆進來,江善德緊隨其後,看到床上江念忠了無生氣的樣子,心底一涼,急得來回踱步。
張郎中摸著鬍子沉吟半晌,道:“心神不寧,體弱氣虛,以致風邪入體。”
未等江善德開口,孫氏哭道:“快開藥罷!”
張郎中起身,與江善德相視一眼,江善德會意,二人走至門外。
原本江老爺子病的時候,也都是張郎中一手照看,日子久了,張郎中和江善德也親近起來,有一說一,沒太多拘束。
走到門口,張郎中又往外走了幾步,這才開口。“敢問老爺最近家中可是出了什麼事?”
江善德被問的一懵。“家中一切安好。……張兄何出此言?”
張郎中沉吟道:“令公子的病症,原因有三,其一,肝氣上逆,火邪侵肺。其二,心神昏塞,氣血阻滯。其三……腎精有虧虛先兆,以致體弱氣虛,風邪入體。”
江善德忙拱手。“江某愚鈍,還請張兄一一細解。”
張郎中嘆道:“這怒則氣逆,尤其公子乃肝氣上逆,乃是大怒所致。這心神昏塞,即是過度驚嚇所致。至於這腎精虧虛……乃是縱慾過度,不曾節制之過。雖說公子早到了這樣的年紀,可老爺也該多勸阻節制才是,豈能放縱。縱是那孔武健全之人,縱慾過度亦會傷身,何況少爺這些年正值精血初行,更是萬萬傷不起的。”
張郎中的一番話說的江善德面紅耳赤。
他原以為這腎精虧虛乃是先天帶來的,卻不料竟是這樣的緣故。
羞憤之下,江善德硬著頭皮問道:“不知當下這病症何時能愈?”
張郎中搖了搖頭。“這種病實在說不來,若是個身子硬朗的,三天五天也就好了,若自個兒身子使不上勁的,三月五月的也有。我且下幾劑猛藥看看。”
江善德忙道:“有勞張兄了。”
張郎中開了藥方,又囑咐許久,孫氏一一記下,打發虎子即刻去抓藥。
江善德一直穩著心神,直到送走張郎中,才怒氣騰昇。
“孽畜!!”江善德衝著床上昏迷不醒的江念忠怒罵:“往日看著你人模狗樣,卻不料是這樣陽奉陰違的小人雜種!我江家祖宗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孫氏從未見過江善德發這麼大的火,一時嚇的不敢說話,只輕聲哭泣。
小紅眼裡最揉不得沙子,斗膽道:“老爺好歹也是個讀書人,怎能罵出這麼難聽的話,張郎中方才都說了少爺心神不寧,老爺就別再嚇他了!”
聽小紅這樣袒護江念忠,江善德一怔,忽想起張郎中所說之事。
這縱慾過度,也要有處可縱才是。
他本以為只是江念忠獨自一人胡來,可細細思念,自己一個人再怎麼亂來,總也乏味,不至於到傷身這樣嚴重,如今小紅這般情急,倒頗為可疑。
可他到底問不出這樣的話,只氣的原地打了個轉兒,甩袖而去。
見小紅一句話,江善德便不再動氣,孫氏心中不禁犯疑。
往日裡別說像方才這樣頂嘴了,孫氏只要有一句不聽便要被他說作無德。
現下小紅一個丫鬟的身份,這樣頂撞他,他不生氣,反倒轉身走了?
小紅安撫了孫氏幾句,便去為江念忠煎藥。
孫氏看著小紅離去的背影,想起了當日哥哥的話。
她不禁思咐,往年江善德與她甚為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