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害了你,你個傻子……這一切根本就不值得,不值得……”
虎子抬頭,笑的明朗。“怎樣都值得。”
別過虎子,江念忠覺得自己的心口隱隱的痛著。
他無力的躺在床上,淚水就像泉水一樣,不停的往外湧。
從小到大,他都覺得自己像個死人,行屍走肉般按照江善德的規制過活。
虎子是他從小最羨慕的人,活潑爽朗,敢愛敢恨。
不像他,他的人生總結起來就只有兩個字——不敢。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這麼不堪。
滿嘴的仁義道德,滿面的謙和溫順。
可他知道,自己從頭到腳,從內到外,有的只是怯懦。
怯懦讓他變的骯髒,壓抑讓他生出叛逆,每一次和胡阿嬌在一起,他才感到自己是活著的,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在胡阿嬌的身體上尋求那種活著的感覺與釋放的暢然。
想著,江念忠忽然笑了。
想這些做什麼?好像他能改變什麼一樣。
擦乾眼淚,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沉沉睡去。
睡吧,睡罷。
畢竟,明天還要繼續怯懦,繼續骯髒著啊。
夜裡,江善德回到臥房唉聲嘆氣。
在孫氏的追問下,江善德把虎子和胡阿嬌之事全盤托出。
說到怒處不禁感嘆:“我說念忠好好一個孩子,怎麼變的這麼不堪,原是他給帶壞的!”
孫氏一愣。“被他帶壞?這又是什麼意思?”
江善德自知失言,吞吐了半天,才把送走小紅的緣由告訴了孫氏。
孫氏聞言,氣的哭了起來。“都怨我,都怨我!養虎為患!!我當真是傻了才信她想伺候我一輩子的話,竟沒往那處去想!”
江善德安撫道:“娘子賢良,哪能堪破那種骯髒的心眼子,別說娘子,連我都沒想到。若非王媽提點,念忠當真要被她禍害的不淺。”
孫氏道:“我說她往日怎麼好賴見不慣王媽,總要給王媽難堪,原是怕自己的事情敗露,倒是我,一直被她哄的也與王媽生分起來了。”
江善德道:“亡羊補牢,尚且不晚。”
夫妻二人又感嘆了一番,念著翌日迎親,便早早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孫耀邦就帶著幾個僕人來了江家。
江善德先不同他說迎親之事,只暗自囑咐讓他去胡阿嬌家跑一趟,送銀子息事寧人,又將發賣聾伯、虎子的事託付給他。
被江善德託付這樣的醜事,孫耀邦開心的即刻應下。
知道了江善德的醜事,就是有了江善德的把柄,日後更好拿捏於他。
胡阿嬌的婆婆嗜賭成性,見孫耀邦送來了銀子,二話不說就把胡阿嬌放了。
孫耀邦做這種事情素來謹慎,贖出胡阿嬌後邊命僕人悄悄的將胡阿嬌藏好,自己一個人大搖大擺的往回走。
走到江家宅子附近,孫耀邦忽見一個人影在江家後牆邊兒鬼鬼祟祟。
一時好奇,孫耀邦偷偷上前去看,一看嚇的他險些叫出聲兒了。
那後牆處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從孫家逃走的小紅!
他沒敢聲張,偷偷的溜了上去。
小紅灰頭土臉,蓬頭垢面,她知道江善德好面子,今日又是迎親的日子,所以不敢從正門進去,想在牆後躲一會兒,等迎親的隊伍都走了再回去。
繞來繞去,小紅忽發現後牆處有一個狗洞,她這才想起,原先江老爺子養過一條大狼狗,所以在後牆挖了個狗洞,洞口很大,進她兩個也不成問題。
她靈機一動,也不顧其他,直接跪下準備往進鑽。
孫耀邦遠遠看見小紅鑽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