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聲說道。
“如果我假裝在聽,你會離開嗎?”我問道,瞟了一眼她臉上永遠揮之不去的愁容,我不確定她是否還有其他的表情。
我回想到我以前還認為里爾很漂亮,或許還很美麗。那是很久以前了,現在沒有人這麼認為了,除了山姆。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好像她變成這種鷹身女妖般的惡毒潑婦都是他的錯一樣。
她的怒容越來越強烈,彷彿她猜到我在想什麼一樣,很可能是的。
“這讓我很不舒服,雅各布。你能想象這對我而言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嗎?我甚至不喜歡貝拉?斯旺,而你卻讓我為這個愛上吸血鬼的人痛苦難過,就像我也愛上了她一樣。你能明白那可能會令人匪夷所思嗎?昨天晚上我夢見自己吻了她!我到底該怎麼應付那樣的事情?”
“我在乎嗎?”
“我無法忍受再在你的腦子裡了!我已經忘掉她了!她要嫁給那個東西了,他就試圖要把她變成他們中的一個的!是該繼續往前走的時候了,孩子。”
“閉上你的嘴。”我吼道。
反擊是錯誤的,我明白這一點,強迫自己保持沉默。不過,她要是不走開的話會後悔的。現在。
“他很可能會直接把她給殺了,”里爾繼續不屑地說道,“所有的傳說都說那種事情常常發生。或許跟婚禮相比,葬禮反而會是更好的一種結束的方式呢。哈。”
這一次我不得不做點什麼了。我閉上眼睛,勉強嚥下喉嚨裡火燒火燎的味道。我推攘著把心中的怒火壓下去,掙扎著保持身體鎮定,而它卻想要顫抖著四分五裂。
我再次控制住自己,憤怒地盯著她。顫抖逐漸慢下來的時候,她注視著我的手,微笑起來。
玩笑而已。
“如果你對性別上的迷惑感到很難受的話,里爾……”我說道,慢慢地強調每個字眼兒,“你認為我們其他人多麼喜歡透過你的眼睛看山姆?艾米莉不得不應付你的不正常的依戀已經夠糟糕的了,她不需要我們這些男孩子也跟著渴望他。”
像我這樣惱火的情況下,看見一陣痛苦至極的表情湧上她的臉龐,我仍然感到很內疚。
她掙扎著站了起來——停了一會兒,為的只是朝我吐口水——然後,像音叉一樣振動著就朝森林跑去。
我大笑起來,聲音中帶著威脅:“你錯過了。”
山姆會為此跟我較勁兒的,不過值得這麼做。里爾不會再來煩我了,有機會的話我還會這麼做的。
因為她的話還在那裡,它們胡亂地擠進我的腦海,由此產生的痛苦那麼強烈,幾乎讓我無法呼吸。
貝拉選擇了別人而不是我並不是那麼重要,那種痛苦根本算不了什麼。在我的愚蠢的、過於漫長的、延長了的餘生中,我能忍受那種痛苦。
但是她打算放棄一切——讓自己的心臟停止跳動,面板冰冷,思想扭曲成某個具體的捕獵者的頭腦,一個魔鬼,一個陌生人——這些的確很重要。
我本會想到沒什麼比這更糟糕的,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什麼比這更痛苦的。
但是,如果他殺了她……再次,我不得不剋制我的怒火。或許,要不是里爾的話,讓熱量把我變成能夠更好地應付此類事情的生物倒是很不錯的主意。一種本能比人的情感要強烈得多的生物,一種不會這樣感到痛苦的動物。一種別樣的痛苦,至少,是一種變化,但是里爾現在在奔跑,我不想分擔她的想法,我也小聲地責罵她奪走了逃路。
儘管我盡力剋制,我的手還是在顫抖。什麼讓它們顫抖的?生氣?痛苦?我不確定現在我在剋制什麼。
我不得不相信貝拉會活下去的,但是那要求信任——那種信任是我不想感受到的,信任那個吸血鬼有能力讓她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