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呢?
生存?生存!呵呵。多麼可笑。一個人在困難的時候,為了生存他願意做任何的事,甘願受苦受難。“生存”的力量是多麼的強大,但為了生存,又有多少人不擇手段、忘恩負義?生存是一箇中性詞,就看你為了它會怎麼做了。而你的做法決定了你是什麼樣的人。
我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
我仰面長嘆。但還沒舒服地嘆完氣,我就控制住了自己,我怕吵醒旁院的老爺、夫人。是的,我們住的是三個相通的大院。回過神來,我才想起,是不是應該去老爺的那個院子看看?他們或許還在睡覺,也可能已經醒來了,小姐不是說要去告訴老爺真相嗎?我得去看看,萬一她真的去跟老爺告密了,我也好聽聽她說了些什麼,回去後好準備應付老爺的問話。
呵,現在想來真是可笑,我在譴責自己的同時還在儘量讓自己擺脫可能到來的懲罰。有些人心口不一,而我呢?連自己心裡的想法都是矛盾的!
於是,我悄悄地來到老爺的院子裡,裡面也同樣是黑不溜秋的。老爺的屋子沒有掌燈。我偷偷來到窗下,聽到裡面老爺和夫人均勻的打呼聲,看來什麼事都沒有,看來剛才真的是我的幻覺。我不禁長吁一口氣,又折了回來。
今天晚上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寫下如上筆記,只求內心有所舒緩。
小姐,我還是很想你的。如果真的有另一個世界,願我們可以在那裡相會。我會向你贖罪的。
我拉開抽屜,裡面放著準備燒給小姐的紙錢,猶豫了一下,還是給燒了。
日記到這裡就完了,趙德山感覺自己像在雜貨鋪裡一樣,裡面什麼東西都有,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但亂中也有自己需要的東西,比如文化的意義,比如愛的不俗,如果那不是幻覺的話,小姐出來時說的話倒是讓趙德山深深地感動了。亂中也有不好的東西,比如人內心的罪惡,比如在面對生存時卑鄙的妥協。此時,外面的雨已經下得很大了,打在地上像是在敲鼓。加上不時轟隆隆的雷聲,趙德山的心也一顫一顫的。
在這麼弱的光線下,他看得眼有些疼。隨即揉了一下眼,想站起來四處遛遛,可整間屋子也就這麼大,沒什麼好遛的。趙德山想起他剛進來時的猜想,這間屋子裡原來住的是什麼人?是日記的主人嗎?那麼,那張圓木凳子像是那個管家的。一個管家只坐一張凳子,那怎麼會有兩張不同檔次的凳子呢?管家一般都是一個人睡一間屋子的呀。這一點又不太說得過去。從那張普通的凳子來看,可能後來又有人來住了,是個僕人、下人之類的。趙德山對自己的推斷很是得意。
又一個閃電,屋子裡的一切又在閃電下顯出了死氣的舊色。趙德山不想看到這種畫面,趕緊合上了眼。一個姓劉的管家很可能死在這間屋子裡,趙德山怎麼能在雨夜裡自在地待在這裡呢?
閃電過後,趙德山在櫃子裡翻找了一下,終於找到了幾根蠟燭和火引子,他快速地點燃,幽靈般的紅光在屋子裡舞動起來。趙德山又重新翻起了日記。他現在什麼也做不了,除了看日記,心頭隱隱的恐懼使他不敢多想別的。劉管家的日記雖然有點超自然,有點詭異,可劉管家本身的複雜想法、略微扭曲的心理或許比小姐的魂魄更加吸引人。那種對人性的窺視欲暫時壓過了對另一個世界的恐懼。
接下來的日記很反常,是5月20日寫的。劉管家一向都不連著記的,看來這一天一定有事發生,而且很有可能跟前一天的事有關。
今天起得很早,我睡不著,雖然昨天晚上很晚才睡,內心的彷徨和痛苦讓我很疲憊,可我總是能輕易地就醒了。
可能是昨天晚上想得太多,而大多數都是關於小姐的,才讓我出現了幻覺。不過,這一宿小姐都沒來打擾我。不像以前,以前我總能看到她闖進我的夢裡,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