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哥慎言…”
……
再說陳平家這邊,家裡的情況可以說是冰凍三尺。
雖說已經得到了主家同意放陳子玉還良的文書,可情況並沒有想象當中的這麼好。
昨天的時候老爹就拿著文書去了一趟官府,不料不僅沒見到縣令老爺,就連典史這種不入品的小官都沒見到,被衙門的兩個小吏給堵了回來。
陳平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想想了問道:“爹,你可有給那兩個堵你的小吏使銀子?”
老爹一輩子都沒進過衙門,哪裡明白這其中的關鍵,搖著頭道:“沒…人家也沒說不讓見,說是縣裡的老爺們都去州府辦事了,不在衙門裡…”
“不在?這話你也真能信?”
陳平算是又一次見識到了老爹的單純,又像變戲法般的變出來了十兩銀子遞過去:“只要能辦成事情,別心疼錢,錢沒了,咱們想辦法賺就是了,你知道的,我和流雲齋的寧掌櫃關係很好,實在不行,我再去找他多借一些就是了…”
老爹面色難看,卻沒有立刻接陳平遞上來的銀子,反而是一陣說教:“我說老大啊,那寧掌櫃定是知道你守著主家的藏,才會借錢給咱們,主家待咱們家不薄,你可不能做對不起主家的事情…”
陳平沒有把怎麼賺錢的事情告訴老爹老孃,就是怕老爹又傻乎乎的把錢給了陳昌貴那老東西。
旁邊的老孃說道:“你個榆木腦袋,二哥不是在縣衙裡當差嗎?這事兒你怎麼不去找找二哥?”
二伯?
陳平的腦子裡開始自動搜尋關於這個二伯陳義輝的記憶。
然而還沒等陳平想明白,就見老爹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找了,找了,怎麼沒找,二哥說了,這事兒不好辦,衙門裡上上下下都要打點,還了良籍的人官府要分地,這可都是要拿真金白銀才行,可不是衙門裡有人就能辦的。”
老孃有些緊張的問道:“二哥說要多少錢?”
老爹說道:“二哥說就是走正常程式,少說也得五百兩銀子才行,再說了,咱們這樣的,走不了正常程式,官府拖一拖,一年之後咱們手裡的文書也就作廢了,哎~要是走二哥的關係,得送禮,上下打點,差不多又得多一百兩銀子…”
“什麼?得六百兩,把老孃一家賣了都值不了這麼多錢?”
老孃已經氣得眼睛都紅了。
很顯然,官府可比外面的人牙販子還黑心了,就落河縣的人牙市場,一個十四五歲的得力小廝,買回去就是能幹活,像陳定山這種有手藝在身的,頂天了也就一百五十兩,六百兩起碼也能在青樓賣個二流花魁回家當小妾了。
“一年時間,六百兩文銀…”
陳平有些玩味兒的笑了起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大小姐這一招禍水東引玩得還真是漂亮啊,果然還是改變你了她腹黑的真面目…
試問有那個做家奴的能拿得出來六百兩紋銀!
眼看著的還良大好機會成了水中月鏡中花,誰也高興不起來。
氣氛陷入沉靜,半晌之後陳平站起來打了個圓場:“沒事兒,不就是六百兩銀子嗎,還有一年時間呢,爹,娘,你們不用擔心了,這錢我來想辦法!”
“你?”
“呵呵…”
老爹和老孃同時苦笑,很顯然,都沒把陳平一個十歲都不到的孩子說的話當真。
“三叔…三叔在嗎?”
這時候,屋外響起了一個大孩子的聲音,剛剛變聲,聽起來怪怪的。
門都還沒開,就見老爹和老孃迎了出去:“二郎,是二郎來了啊!快屋裡坐…”
陳平出門,才發現站在外面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大孩子,個子挺高大,和陳昌貴長得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