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是不是落在書房了,”玉清轉手將圖紙遞給仲廉,“記住,要仔仔細細,裡裡外外的找一遍,明白麼?”
仲廉明白王妃所謂的裡裡外外的意思,書房裡定有暗格。不過看著手中的圖紙時吃驚不小,圖紙上簡平王府清晰入目,屋舍、迴廊、水榭、小路都清楚標明,一目瞭然。
“是。”仲廉和逐溪領命而去。
高浚看著仲廉和逐溪消失在迴廊處的身影,只覺全身無力,癱在凳上。
玉清淡漠的目光掠過高浚,抬眸望向天空,迎著淡淡的月光,想到高演嘴邊慣有的那一抹微笑,不自覺中嘴邊也勾出笑意,“四哥不覺得今晚很安靜麼?”
一句話像一道驚雷再次劈來,高浚環顧四周,這才發現真個簡平王府只有他一人在此,其他院中的人呢?高浚驚恐的望向玉清,旋即明白,她即對王府的情況瞭如指掌,其他院落的人只怕現在還在夢中,方才的濃煙只是逼他出來而已。驀然覺得眼前的玉清似一道山川,令他窒息。
“高演姬妾成群,竟派你前來,看來對你信任有加。”高浚嘲諷的看著玉清,說道。
“姬妾成群?四哥看見了?”玉清輕哼道,“這也難怪,四哥一直沒有朔州的訊息。我不妨告訴你,高演的那些姬妾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連我都不知道去了哪裡,怕是隻有高演知道,四哥如有興趣,進京後可以去問高演,他一定樂意相告。”
高浚心中吃驚,沉眸一轉,“高演派你前來,就不怕你有危險麼?給你圖紙,又給你兵馬。我是輸了,可是定州一戰,你們能有幾分勝算。三軍陣前,戰場殺伐,狼煙四起,你也逃不了一場腥風血雨,高演倒是狠心將你置於風口浪尖之上。”
玉清驀地回首,寒眸而望,這個男人還不算笨,這個時候居然知道如何說話來刺痛她。這些事情,在她立在這座院子的時候也想到了。
高演讓她去懸劍堂接母親,讓她不要理會這些事,說什麼“一切有我,決不負你”,可是去年,就在簡平王府,他帶她登上屋頂,表面上是賞月,實則是讓她記住簡平王府房屋地形,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今日,才進行了昨日的安排。
他了解自己,似乎比她自己還了解她,知道她不會袖手旁觀,所以去年與高浚對弈時,讓她在旁觀看,才有了後來馬車上剖析高浚性格的那番話。
他也知道她要面臨定州一戰,所以在臨別前對她說“希望你不要怨我。”原來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心中的落寞漸漸蔓延。
“派我來對付你,已經是高看了你,怎麼會有危險!”聽到高浚錯齒的聲音隱隱傳來,玉清淡淡一笑,傲然之氣淩於天地,凜冽道,“我胡雨清雖是女流,卻不是懦弱無能之輩,他高演若是不放心讓我前來,倒是小看了我胡雨清,他也不配為我胡雨清的夫君。”
玉清一番話氣勢如虹,一旁的冷冽為之一怔,不禁抬眸望著王妃,這樣的王妃讓他看到了另一個王爺。就連剛剛返回的仲廉,目中也露出敬佩之色,這樣的王妃正是王爺的良配。
高浚聽到玉清的一席話,自嘲一笑,看到元仲廉回來時手捧錦盒,笑意加深。轉瞬間,伸手一掌劈向玉清,玉清尚要應對,身旁冷冽的身影已經飄出,化開迎風而來的一掌,反手一擒,已將高浚制住。
“賤人,你不得好死。”高浚狂怒道。
“那四哥就不該輕舉妄動,好好活著,看我到底是怎麼死的,”玉清開啟錦盒,取出令牌在高浚面前晃了晃,看著還在掙扎的高浚笑道,“四哥最好不要亂動,冷將軍若是一個不留神,四哥怕是要死在我前面,豈不遺憾。”
“賤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高浚眥目噬血欲裂,吼道。
“等你做了鬼再說吧。”
玉清一個眼神望向仲廉,仲廉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