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傷痕。閭丘策死了,高演的病該怎麼辦,鼻尖一酸,潤溼眼眶,“閭丘策也不例外,那些書籍就是他的命。他一心在醫,但凡遇到繁雜病症,都會主動上門診治。自行醫以來,所遇所學的疑難雜症,診治方法,都編纂成冊。雜病論,神草略方,是他畢生心血。他用性命撰寫醫理藥集,想要留給世人。”
高演曾有意讓閭丘策進太醫院,可是閭丘策不願意,說,只想一心行醫。
“太醫院的太醫歷來只為天家診治,沒有皇上允許,均不得在外行醫。得到富貴,享受榮華,光耀門楣,卻是閭丘策不屑之事。醫者仁心,行的是救死扶傷,端的是懸壺濟世,這才是閭丘策畢生心願,”玉清說道,“以前一直礙於身份只能待在王府,現在可以正大光明給人治病,原以為閭丘策的心願總算有實現之日,沒想到出師未捷……”
店裡的生意每月都是入不敷出。每到月初都會跑到王府來找玉清借錢。玉清很奇怪,問閭丘策為何找她而不找王爺。閭丘策看著她髮髻上的玳瑁釵笑著說,她比王爺有錢。
玉清轉眸看向棋局,越看越迷茫,高演不是贏了麼?這一局怎麼看著像似要輸呢?高演怎麼會輸給她呢?若是三局兩勝,他們這是第幾局了?是第二局麼?好像是,還有一局,他可以絕地反擊。
閭丘策之死,是不是坐實了他夥同許太醫謀害龍嗣一事,若傳到宮中,高殷與宋璃定會認為閭丘策是畏罪自殺。玉清並不知道閭丘策之死有沒有傳到宮中,亦或是何時傳到宮中。皇上沒有召見高演,高演依舊抱病在家。
長公主出閣時,高演與玉清才再次踏進皇宮。
丹階上,長公主盈盈跪拜,辭別太后,拜別皇上和皇后,萬年殿內,拜別列祖列宗。
禮官頌詞,樂官奏樂,鼓瑟齊鳴,管篪悠揚。
紅衣黑髮,醉過晨霞,長公主一襲嫁衣,鋪陳千里,逶迤身後。輕移蓮步,緩緩而行。
百官叩拜,命婦伏身。
玉清微微抬眸,正觸上長公主登上鸞駕前對她的深深一望。
鎏金鑾駕,鳳幟飄舞,羽蓋葳蕤,儀仗威嚴;隨行的執禮大臣、內監、宮婢,女官,宛如長龍,奉典儀,執權杖。絲竹飄颻中,環佩鏘鳴間,十里紅妝,幽幽遠去。
皇上賜宴瓊林閣,普天同慶。炊金饌玉,玉液瓊漿;絲竹悅耳,絃音繞樑不絕。百官恭賀,一派盛世太平。
宴席散後,眾人逐漸散去。
高演與玉清起身,欲要行禮告退,卻被李太后喚住。
“常山王妃,請留步,”太后聲音依舊婉轉,“現如今蓉兒出閣,還去了那麼遠的地方,皇后又逢身體不適,哀家想委屈王妃留在宮裡,陪陪哀家幾日,不知王妃可願意?”
玉清一愣,雙眸不露痕跡的掃向高演,見高演頷首,“臣妾惶恐,能夠服侍太后是臣妾之福。”
自此玉清留在皇宮,居漪蘭殿。
太后和皇上的意思,她怎會不明白,留她在宮中,無非是挾她為人質。月光如水,灑落滿院的清冷,一地的愁緒。直至三更,玉清才闔目睡去,
朦朧間,有隻手微帶涼意,溫柔的拂過她的額頭,順著她的臉頰,流連在她的唇邊。玉清猛然驚醒,瞬間起身退到床角,伸手握緊梨花簪防於身前。
抬眸卻看見皇上僵住的臉,滿目的驚訝和難以置信,琥珀的眸子暗沉,劃過道道傷痕。
高殷緩緩轉身,聲音微澀,“剛批完摺子,過來瞧瞧你。”
“臣妾,沒有別的意思。”玉清看向手中的梨花簪,梨花簪是高演前段日子自己雕制的。他說母親的梨花簪上一朵獨開,雖然高潔,卻過於孤單。梨花總有離別之意,因此,此支梨花簪上是並蒂雙開。
“朕只是過來瞧瞧你,”今日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