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拂面而來,顏良似乎能從風中嗅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附近依舊是一片安靜,靜得讓人有些煩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已近凌晨時分,數千將士已在風中駐立了三四個時辰。
左右的將士們的情緒開始漸生焦躁,唯有顏良,卻面色沉寂如水,刀鋒似的眼光中永遠都是那麼自信決然。
目之盡頭,那一座自家的大營,依舊是燈火通明。
徐庶的計策已然設好,一切都在計劃之中,眼下,顏良就等著那兩個自作聰明的敵人前來上鉤。
顏良抬頭看了一眼,藏於烏雲之中的月亮,隱約已見西沉。
“時間差不多了,劉琦,你小子還在等著什麼。”
神思之際,顏良的眉頭猛的微微一挑動。
地面上的塵土似乎在抖動,顏良回頭示意了周倉一眼,周倉會意,急是跳下馬來,將耳朵貼在地上,細細的傾聽。
那深遠的地上,隱隱約約傳來絲絲縷縷的聲響,越來越劇烈,彷彿深埋於地底的野獸,正咆哮著向上竄來,欲要破土而出。
那是衝殺踏地的聲響。
周倉精神一振,跳將起來,興奮的叫道:“主公,有動靜了!”
顏良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興奮,抬起頭來,極目遠望。
但見大營方向,喊殺之聲頃刻而起,似有無數的兵馬,從夜色中突然了殺出。
等了大半夜,終於讓老子給等到了。
顏良嘴角掠起一絲冷笑,擺手一喝:“魚已上鉤,點號火。”
號令傳下,須臾間,三堆早就準備好的木堆被點燃,熊熊的烈火沖天而起。
身後,數千將士熱血沸騰,焦躁的情緒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洶洶湧動的昂揚鬥志。
顏良將披風往緊一束,目色如刃,長刀向前狠狠劃出,厲喝道:“全軍出擊,殺盡這般劉氏餘孽——”
驚雷般的怒嘯聲中,一人一騎,如黑色的閃電般疾射而出。
數千蠢蠢欲動的顏家軍健兒,如出籠的猛虎,從夜色中洶洶而出。
當顏良揮軍殺出時,西營外,那四千江夏軍。尚在呼嘯衝鋒的路上。
潮水般的人群中,那一面“黃”字的大旗獵獵飛舞,黃祖提著長刀,一身傲然與肅殺。
敵營就在眼前,臨湘城頭的舉火訊號已發出,劉琦的兵馬想必已出城,正向著敵營夾攻而來。
舉目望去。敵營依舊一片沉寂,顯然他們對這夜中的突然襲擊,沒有絲毫的防備。
“射兒的計策果然是妙。顏良這狗賊終還是中了我的詐降計,今夜,老夫就殺個痛快。用一場大勝,洗刷前番屢受的羞辱……”
黃祖越想越興奮,周身已為焚身般的殺氣所包裹。
“駕!”
黃祖厲嘯一聲,催動著胯下戰馬,挾著一腔的復仇怒火,愈加飛快的敵營衝去。
五十步——
三十步——
二十步——
滾滾的人潮撲卷而至,勢不可擋的撞碎了敵營之門,四千精銳的江夏軍,喊殺如潮,蜂擁著撞入了顏軍大營。
黃祖更是馬當先。揮舞著大刀狂衝向前,一路直殺向敵營中軍所在。
然而,隨著順利的殺入敵營,黃祖原本昂揚的鬥志,卻漸漸的消彌下去。
這一戰。竟是如此的順利,根本未遇到任何的抵抗,就撞入了敵營,這其中似乎太過的蹊蹺。
何況,敵營就算戒備鬆懈,也不至於連守門計程車卒都沒有。而且一路所過,除了空帳就是空帳,根本見不到半個人影。
不對勁,真的有些不對勁。
衝殺中的黃祖,腦海中猛然間閃過一個念頭: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