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長吐了口氣,默默道:“朕已派出了使者去楚營,向那顏良請求歸降。”
此言一出,那母子三人頓時一片譁然。
“父皇,那顏良可是魔鬼惡賊,咱們大晉不是正道嗎,正道豈能向邪道投降?”司馬師激動的尖聲大叫。
張春華也驚道:“陛下,那顏良殘暴不仁,多少投降他的諸侯,都被他殘忍的殺害,如今我們還未到山窮水盡之時,豈能就這麼輕易的投降顏賊呢?”
母子二人情緒激動,無論出於畏懼也好,憤恨也罷,顯然都不贊同向顏良請降。
看著那激動的母子,一直臉色陰沉的司馬懿。忽然間哈哈大笑起來。
“陛下……”張春華頓時面露茫然,不解的望著自己狂笑的丈夫。
半晌,司馬懿方才收斂了大笑。陰惻刷的冷笑道:“司馬家世出名門,朕代表的是天意民心,你們難道真的以為,朕會真的歸降顏良那個殘暴的匹夫嗎。”
一語反問,令那母子三人愕然。
半晌後,張春華的臉上,忽然間閃過一絲驚喜。忙道:“陛下莫非是使了詐降之計,故意迷惑那顏賊不成?”
司馬懿微微捋須,笑而不語。顯然是預設。
“原來陛下是別有妙計啊,真真是嚇死臣妾了。”張春華撫著豐腴的胸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頓了一頓,張春華秀眉暗凝。“陛下雖有詐降妙計。可是顏賊實在勢大,單憑我們現在的兵力,只怕想趁其不備,發動夜襲,恐也難有大的收穫啊。”
張春華聰明,她一知司馬懿使了詐降之計,便以為司馬懿想借著歸降為掩護,趁機夜襲楚營。
“誰說朕要夜襲敵營了。”司馬懿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詭笑。
張春華身形一震,花容間添了幾分茫然。
司馬懿卻捋著鬍鬚。不緊不慢道:“朕當然知道敵賊勢大,此番朕施這詐降之計,當然也不是為了夜襲敵營。”
“那……那陛下又有何目的?”張春華秀眉深凝,茫然問道。
“朕讓城別走,退往晉北。”
張春身形一震,花容驀然一變,卻是明白了司馬懿的意思。
他的皇帝丈夫,這是扛不住楚軍三十萬大軍圍攻之勢,不敢再堅守下去,打算棄城而逃了。
“陛下,晉陽乃帝都,更是我大晉的心臟,若就這般棄了,只恐……”
“那你說,除了讓城別走,朕還有別的辦法嗎?”
司馬懿眉頭一沉,厲聲質問,把個張春華問得是身形一震,嘴唇微微的蠕動,不知該如何回應。
張春華也很聰明,以她的見識,當然看得清楚眼下的形勢。
井陘關已通,楚軍糧道通暢,後勤補給已不存在問題,以楚國的實力,就算如當年黎陽一樣,把晉陽圍個一年半載,也絕沒有問題。
莫說一年半載,幾個月後,當顏良再度手握火藥神物時,這晉陽城只怕頃刻就要陷落。
晉陽的陷落,已是無法挽回的既定事實。
張春華黯然了下來,那般表情顯然是不再反對,但卻又充滿了憂慮。
“可是,咱們若是棄了晉陽,又能避往哪裡呢?”張春華茫然的問道。
司馬懿抬手望北一指:“朕打算率軍避往雁門,北依鮮卑人,南據雁門天險,量那顏賊那奈何不了朕。”
司馬懿表面上表現的信心十足,自信滿滿,但張春華卻能聽出來,貌似自信的司馬懿,底氣卻有那麼點虛。
張春華更知道,雁門等北面諸郡雖然險要,但卻是窮鄉僻壤,而鮮卑人又忙於內亂,哪裡顧不得上來助他們的大晉。
讓城別走,退往雁門,對於晉國最好的結局,也只是苟安於一隅,想要再爭雄於天下,只怕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