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可任由他的水軍縱橫了,當真是狂妄自大。”
“由陝津雖可北渡黃河,但那一帶的黃河水流湍急,極難行船,顏賊的水軍若敢來,便有傾覆之險。”
郭嘉笑著接過曹操之語,“再者,就算顏賊奪了陝津,但黃河北岸沿岸一線,卻有中條山連綿起伏,唯有沿岸的大陽城可以登岸。而那大陽城地勢也極險要,只消數千兵馬守住渡頭,顏賊縱然有百萬雄師,也休想登岸。如此,顏賊水軍縱然西至,又有何懼。”
郭嘉一番話,道明瞭顏良水路西進的不可能性。
曹操連連點頭。卻又道:“不過顏賊狡猾大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也不可不防。速傳令給河東的徐公明。命他加強大陽城的防備,不可給顏賊留下任何威脅河東的機會。”
“諾。”郭嘉和劉曄齊聲拱手。
命令傳下,曹操的精神煥發了許多,口中喃喃道:“顏良,本相承認,你確實了得,現在本王閉門自守。不陪你玩了,看你還如何囂張,哼。”
……
黃忠手指輕輕的沾水。在羊皮地圖上劃出一條條線。
他和他五千長沙兵,從洛陽逆著洛水,向西南方向走出了二百三十餘里,經過了宜陽、金門二縣。如今已過了盧氏縣。
往盧氏的正北方向。便是燭水的上游,還有連綿起伏的枯縱山,山間有一條一百五十餘里,人跡罕至的小路,從此路向北翻越枯縱山,越過那原始森林,便可神不知鬼不覺的,直插弘農城西南。
黃忠向那三名獵戶出身計程車卒嚮導。仔細的詢問,再次確認了所處的方位後。便收起地圖,下令大軍繼續向北而行。
時已近夜,山中氣溫愈寒,山風夾著落葉,在耳朵呼嘯。
黃忠和他的五千戰士,一面吞吐著白色的冷氣,一面穿行在大山密林中,那條線一般細小的蜿蜒小路上。
這一條小路穿梭於密林惡水之間,其路甚窄,最寬處也只容許一人透過,在這樣的道路上,顯然輜重是無法攜帶的。
所以,黃忠在率部抵達盧氏城後,便將所有的重型輜重都棄在了該城,全軍每人只攜帶五天的乾糧和飲水,輕裝前行。
如今已是第三天,黃忠和他的軍隊,再有兩天走不出枯縱山,別說是襲取弘農,只怕五千號人,就要餓死在這茫茫大山中。
黃忠不敢稍有拖延,天已大黑,卻令將士們打起火把,繼續在山路間前行。
饒是如此,一連又走了四天,仍未能走出大山,而他們所攜的糧水,已然耗盡。
為了活下去,黃忠和他計程車卒,不得不以溪水解渴,以山間的野菜野果為食,運氣好的話,可以開啟幾隻野兔。
五千疲憊的大軍,就這樣在半飢半飽的裝態中,整整在枯縱山中繞了有八天有餘。
時日黎明,正在前行的大軍,忽然停了下來。
黃忠敏銳的意識到,必是有驚喜發生。
他也顧不得勞累,從擁擠的山路上去往了隊伍的前端,在地勢漸漸開闊的隊首處,那幾名嚮導,正滿臉喜色的張望著什麼。
黃忠幾步上前,用手撥開前面的樹叢,眼前驀的一片開朗。
前方,已是一片下山路,而在山坡的盡頭的狹窄平原上,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座城池的輪廓。
“老將軍,弘農城到了,咱們翻出枯縱山啦。”嚮導激動的叫道。
黃忠的心頭,一股狂喜湧上來,刺激得他差點就跳將起來。
即使當年伐蜀之役,即使是難於上青天的蜀山,也未曾讓他感到過如此艱難。
從洛陽出發,歷經了半月的折磨,吃盡了苦頭,今日,黃忠終於看到了他的目標。
弘農城,就在眼前。
狂喜的黃忠,卻強行扼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