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再令他們結拜為兄弟,便是趁勢化解了二人的芥蒂。
“這顏將軍看似一武夫,卻沒想到馭人之術如此高明,他的城府,當真是深不可測……”
恍悟的賈詡,心中暗暗稱奇,那道風仙骨的臉上,不禁流露出幾分讚歎之色。
顏良轉身之際,看到賈詡奇嘆的表情,便知這位毒士已猜出了自己的用意。
“酒還未冷,先生就與本將再看一場好戲吧。”
顏良對賈詡的奇色視而不見,只欣然坐下,閒淡的品起美酒。
顏良的平靜如水,雲淡風輕,愈發令賈詡暗中佩服。
慨嘆半晌,賈詡忍不住舉杯道:“將軍英武雄略,老朽佩服,此一杯老朽敬將軍。”
賈詡雖未明言,但言外之意卻已不言而喻。
顏良知他什麼意思,能得毒士的敬佩,心中自有幾分得意。
不過他卻並未有所顯露,只哈哈一笑,舉杯與賈詡欣然對飲一杯。
隆隆的鼓聲再起,校場那兩員莽將已重新戰至一團。
當日許都之戰時,胡車兒被顏良拍下馬後,曾以一己之力,赤手空拳力敵幾十人的圍攻,著實是威風了一回。
表面上看起來,胡車兒的步戰能力同樣可怕。
不過,當時那幾十名士卒,皆是武藝平平之輩,儘管人數眾多,但圍攻起來卻毫無章法,自然不是胡車兒這怪胎的不同。
眼下面對周倉時,形勢卻已大不相同。
但見周倉刀光重重,步履如風,諾大的軀體卻跤捷如猴子一般。
自黃巾之亂被平之後,周倉落草為寇,常年流竄於大山之中,雖處崎嶇之地仍能如履平地,身法機敏便不足為奇。
反觀胡車兒,雖是蠻力過人,每一刀下去都呼嘯生風,但腳步身法卻笨拙如牛。
數十招後,胡車兒便被周倉晃得左擋右閃,應接不暇。
此時的胡車兒,方才意識到自己的託大,卻不想這姓周的步戰竟如此了得,耍自己跟耍猴似的輕鬆。
形勢逆轉,這一次輪到了胡車兒窮於應付,苦苦支撐。
轉眼五十招走過,周倉虛攻一招,晃過胡車兒的大刀,轉身之際,粗重的刀柄狠狠掄在了胡車兒的背上。…;
周倉力量雖不及胡車兒,但同樣是遠勝於常人,這一棍子敲下去,運起了生平之力,那“啪”的一聲重響,竟令整個校場都清晰可聞。
圍觀的將士們無不為之一震,心中皆想如此重擊下去,若是換了自己的話,只怕當場就骨頭碎裂,重傷不過。
周倉嘴角掠過得意,以為這一擊下去,勝負已分。
只是,他的得意只持續了一瞬間,隨即便演變成了驚詫。
捱了一記重擊的胡車兒,僅僅是向前跌了一步,旋即便回過身來,咆哮著向周倉揮刀劈去。
周倉沒想到胡車兒這麼能扛打,心驚之下不禁更加惱火,暴喝著迎戰上去。
“這個胡車兒,當真是皮糙肉厚。”
將臺上,看到這一幕的顏良心中感嘆。
臺下的二虎拼死相搏,被激怒的周倉,身法愈加敏捷,接連三次擊中胡車兒,甚至有一刀差點就砍中胡車兒的手臂,卻被這西涼怪胎,仗著超絕的力量,和那一身鐵一般的皮肉,生生的扛了下去。
片刻後,鑼聲起,一百回合到。
先後大戰過兩百個回合的二將,各自收兵而力,均是累得氣喘如牛,全身汗如雨下。
先前還心存一絲輕蔑的胡車兒,這時眼中再也沒有小覷之意,反而在暗自慶幸從周倉刀下逃過一命。
至於周倉,目光中也不禁幾分欣賞,暗想這蠻子當真也了得,連吃自己數記重招竟能撐著不倒,當真是條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