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所以我就把你接回國了……不是什麼退貨,尤里安下個月還要來看你呢。”
舒黎的眸子裡依舊含著一層稀薄的淚,這會兒看起來就更加楚楚動人。
她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那……等我過半年再回去,肯定都跟不上了。”
二十三歲的舒黎對自己的身體有著足夠的掌控力,無論是身體狀態、技術還是力量都處在巔峰。
所以二十三歲的舒黎有足夠的自信,哪怕養半年的傷,她也相信自己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舞臺上去,更不會有人能將她取而代之。
但此刻的舒黎卻沒有這個自信。
她不再記得自己曾在練功房通宵達旦練習過無數個日夜,也不記得自己的精湛演出曾贏得觀眾的滿堂喝彩。
此刻的她只覺得自己是個名不符實的冒牌貨,只要露出一點端倪,就會身敗名裂。
沈易低聲道:“你跳得很好……如果你不相信,那明天我帶你去練功房,你自己試一試就知道了,好不好?”
舒黎含著淚開口道:“可我有寶寶了。”
哪怕跳得再好,她也沒辦法以這樣的身體重返舞臺。
舒黎並沒有做好準備迎接一個突如其來的寶寶。
可除了歡迎它,她還能怎麼做呢?
扼殺一個在她身體裡呼吸、流淌著她的血脈的寶寶,那會是什麼滋味呢?
舒黎想象不出來。
沈易捏了捏她的手,然後啞聲道:“梨梨,你自己決定……如果真的不想要,那就不要了。”
最後那幾個字,沈易說得很艱難。
其實沈易之前並沒有想過要耽誤她重返舞臺。
他自以為計劃得很好:她原本就要養傷半年,如果能趁著休息的這段時間生孩子,等到她再重返舞臺,不過是多耽誤了三四個月。
如果孩子遲早都要生,那不如現在就要,她還這樣年輕,也能夠恢復得快一些。
只是以如今舒黎的狀態,的確不適合逼她要孩子。
從前他覺得孩子很重要。
因為他怕有一天她不要他,孩子是他能綁住她的最後一樣聯絡。
可現在真的見到她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寶寶而糾結彷徨的模樣……沈易覺得自己大概錯得有些離譜了。
從前的他不懂如何愛一個人,做過許多傷害她的事。
到了後來,哪怕他有心彌補,也不知該從何開始。
如今的舒黎,什麼都不記得。
兩人重新開始一場,他再沒有理由欺負她了。
沈易只想著儘自己所能,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
她高興做什麼,那他就讓她做什麼。
坐在病床上的舒黎垂眸,盯著自己一派平坦的小腹看了很久,然後軟乎乎的開口道:“我要再想一下。”
沈易點頭:“好。”
兩人靜坐無言了好一會兒,沈易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覺得自己有必要澄清。
“相親的那件事……是我胡說八道的。”
舒黎微微睜大了眼睛。
她本來還很感興趣,他的相親物件會是什麼樣子呢。
見她這副事不關己看熱鬧的模樣,沈易又有些生氣,還是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
哪怕她並不在意,這事現在也必須說清了。
沈易輕咳一聲,然後開口道:“我沒去相親過,是故意逗你的,不小心被外婆聽見了……不光是這個季小姐,別的女人我也沒看過一眼。”
舒黎盯著他襯衫袖口露出來的素色暗紋,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
沈易氣得又忍不住捏了她一下,“你一點都不好奇,我們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