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朝著自己的族人爬了過來。
天地之間一片寂靜,除了偶爾有風吹過那些煙霧,城頭上,和城頭下的兩方人馬,都被眼前的慘狀驚呆了。
也不知道是城頭上是誰歡呼了一聲,明軍們如夢方醒,大聲歡呼起來,聲音如潮水一般,從城頭上湧到了城下,直接將那些傷兵的淒厲喊叫,掩蓋了起來。
“大汗,攻城吧!”禿猛可身邊的一個滿臉鬍子的蒙古將軍,一臉睚眥欲裂的樣子,“明狗騙了我們,害死了巴圖蒙!”
禿猛可握緊拳頭,指甲深深的刺入了手心,鮮血一滴一滴的從手心裡滴落下來,他坐在馬背上筆直的身子,似乎這一瞬間,也佝僂了許多。
“全軍後撤五里,紮營,伐木!”他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著,城下喪子,即便是城裡的明軍要妥協投降,他也不會接受了,血債要用血來償還,但是,眼下卻不是最好的時機。
蒙古人的騎兵,緩緩的朝後退去,城頭上明軍的歡呼還在繼續,在一杆招搖的大旗下,張永微笑的抿了一下嘴,有些得意的走了下去。
蒙古人驍勇又如何,難道你們還能用騎兵攻城不成,下了馬,你們這群羅圈腿,我就不信你們有多大能耐,這個虧,你們吃定了,就當是你們遠道而來襲擾我大明,先交的一點利息吧!
不過那禿猛可倒是名副其實,果然不虧是草原上一等一的人物,被無數蒙古人傳唱的達延汗,這樣的情況下,居然也按捺得住,那個自稱成吉思汗的子孫的蒙古將軍,應該是他的親族吧,在他面前被雜家的妙計炸成了渣渣,他居然沒有昏頭得令人洩憤攻城,看來,這仗打起來,不會太輕鬆了。
張永得意洋洋的去給朱厚照回報這一場小勝的時候,錢無病正在努力的拍打著身上的火苗。
錢家的宅子,距離城門並不是太遠,連一里地都沒有,當初李鳳兒租賃這屋子的時候,想都沒有想將屋子租在大同中心,那裡的價錢可是貴了許多。
城外的爆炸,簡直是地動山搖,除了那些蒙古人直面這些爆炸的威力以外,只怕受到影響最大的,就是這靠近城牆的民戶了,城頭上的明軍早有準備,最不堪的,也不過是搖晃幾下,然後一屁股跌落在地,然後鬆開捂著耳朵的雙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而民戶中的居民們,事先可不知道有這麼一出,這一陣地動山搖,簡直就是雞飛狗跳,一片狼藉,甚至一邊大呼著“地龍翻身了”一邊跑到大街上的,也不乏其人。在錢家,錢無病還好一點,爆炸聲響起的時候,他正站在給李鳳兒和劉氏說著什麼,一陣巨響,他一個屁股墩跌在地下,倒也沒有受傷什麼的,而劉鳳兒和劉氏,可就驚惶得多了,從椅子上跌倒下來的時候,一下子打翻了火盆,她們甚至都不覺得。
燃燒的火炭在錢無病的衣襟後襬不慌不忙的燃燒著,炮聲中,幾人都在震驚中,誰都沒有發現,等到炮聲停下,錢無病發現自己後背發熱發燙的時候,他已經像祝融真君一樣,渾身都是火了。
他手忙腳亂的去脫自己的袍子,卻是已經來不及了,只得趁勢躺下,在地上打起滾來,試圖壓熄滅火苗,而李鳳兒和劉氏,一邊大聲的喊著格楞去端水,一邊湊過來想幫忙滅火,錢無病滾來滾去的,她們卻是無從下手。
火苗被壓得小了些,錢無病趁著這個機會,坐了起來,迅疾無比的解開自己的衣釦,想將被燒的破破爛爛的外衣丟了開去,也就這個時候,只聽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端著滿滿一木盆水的格楞,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再然後,一盆冰冷的浸骨的井水,劈頭劈腦而來,讓他徹底讓他明白了,什麼叫做“寒冷徹骨”!
“都快熄了,你還潑水!”錢無病哆嗦著,指指一副“幸虧有我”模樣的格楞,“去外面看著去,外面這麼大動靜,這是韃子攻城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