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悠移至談父面前,以晚輩語氣禮貌道,“對不起,伯父,我沒來得及跟您道別,還勞煩您來看我……”
談母似乎厭惡夏子悠每一次開口,她在此刻插話,“阿欽,你跟她聊吧,我出去等你。”
談父點頭。
談母離開病房後,談父嘆了口氣道,“小悠,你和易謙糾纏了這麼多年,這期間沒有少受蘇怡的氣吧?”
知道蘇怡是談母的名諱,不想要在談父面前說著虛偽的話,夏子悠緩聲逸出,“院長始終放不下上一代的仇怨,所以無法走出這個心結。”
談父緩聲逸出,“其實,她會有這樣心情也怪不得她,這一切都怨我,怪我年輕的時候太過沖動……”
看出談父眸底的一絲憂傷,夏子悠輕聲問道,“伯父,你會後悔愛過我母親嗎?”
談父輕搖了搖首,“我從來就沒有怨過你母親,縱使你母親為了當年的事而報復我,我也不認為你母親有錯……”
夏子悠試圖將當年的事跟談父解釋,“伯父,其實,我母親當時傷害您是因為金日元她利用我威脅我母親……母親迫不得已才接近您……”
談父幽幽嘆了一聲,“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但你母親這一生是被我給毀了,所以,無論她做什麼,我沒有權利去怨恨……蘇怡跟我說你母親已經死了,現在想想,逼她走上絕路的元兇是我。”
夏子悠能夠在談父的眼底看到歷經年齡滄桑過後悲傷和懊悔,但是夏子悠此刻並沒有出聲安慰談父,因為她知道,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孰是孰非,早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沉澱在歷史之中,伯父、院長、母親、金日元,這些人互相傷害著,卻又痛苦著,誰又能夠說他們之中沒有人放錯,但誰又能夠說他們不是受害者?
談父在自責過後,悲傷地嘆氣,“小悠,我對不起你母親……”
夏子悠終究還是開口安慰,“伯父,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孰是孰非,我想現在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談父輕點了下頭,然後溫和逸出,“小悠,你是個好孩子,易謙不該這麼對你!”
夏子悠斂下眼簾,淡淡一笑,“感情的事不能夠勉強,何況我和易謙是和平分手的,他沒有對不起我。”
談父憤慨,“他沒有對不起你就不會為了那個什麼單一純而拋妻棄女!”
以為談父是從外人的口中得知談易謙與單一純的事,未免談父誤會,夏子悠連忙解釋道,“伯父,您可能誤會了,離婚是我們兩協商的,他和單一純在一起,也是在我和他離婚之後。”
談父氣惱,“總之,除了你,我是不會承認其他兒媳婦的……”
聽聞談父所說的話,夏子悠怔愕。
談父緩緩道,“伯父在昏迷的時候,雖然睜不開眼,但是伯父聽得很清楚……你這個傻孩子,自己承受了那麼多的痛苦,怎麼就能夠將這些苦楚往自己的肚子裡咽?”
夏子悠完全沒有料到有一天她因為跟昏迷的談父訴說心事而得到談父的憐憫……
不想談父同情她,夏子悠急忙解釋,“伯父,您千萬不要當真,我說的那些不過就是些我當下的心情,其實那些都不是理智時所說的話,很抱歉跟您說了那些,我只是……只是當下想要跟您說說話……”
談父道,“就算你什麼都沒有跟伯父說,就憑你現在懷孕這一點,伯父絕不會允許易謙不負責任……所以,伯父要你等會兒就跟伯父回談家,讓醫生和家裡的傭人照顧你,你放心,有伯父在,沒有人敢欺負你,伯父一定會幫著你跟易謙複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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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家。
談氏母女遠遠地看著談父溫和地和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