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嵩和袁月苓面面相覷,都覺得這是什麼古怪的問題?
“當然是勸和……”周嵩說。
“神父,您按照本心來說就好了。”袁月苓卻這麼說。
“作為神父,我建議你們暫且先分開,但你們是不會聽我的。”趙神父平靜地說。
周嵩大驚失色。
“原因是,在外力的強制下促成的感情,你們身在局中是無法判斷它的真偽的。
“打個比方說,一個綁匪和他的人質之間,是無法產生真正的感情的。
“周嵩同學你別急,我並沒有說你是綁匪,這只是一個很不恰當的比方。
“總之,不如先以同學朋友的身份相處,等到共生問題徹底解決以後,再彼此冷靜地想一想,到底要不要在一起。”
“這樣嗎……”袁月苓沉吟著。
周嵩伸過手來拉著她,露出可憐巴巴的神情。
袁月苓捏了捏他的手,暗示他放寬心。
“你們這兩年的事情,盼望跟我簡單提起過。”趙神父想了想說:“你們剛才又和我說了一遍——兩遍。”
“所以,趙神父怎麼看待呢?”袁月苓不露聲色地說。
“還是以神父身份麼?好。
“周嵩同學,你要好好反省自己這兩年的所作所為,你的糾纏不休、跟蹤騷擾的行為,已經離違法犯罪的道路不遠了。”
“我已經反省了,神父。”周嵩乾巴巴地說。
“還不夠,你明顯沒有徹底反省。”趙神父毫不客氣地指出:“袁月苓同學現在願意和你在一起,寬恕你過去的行為,不管是出於什麼起因,這都說明她內心有著十分可貴的品質,你應當好好珍惜。”
“……我珍惜啊,我一直都很珍惜。”周嵩甕甕地答道:“可是神父,所有的錯都是我一個人的嗎?月苓她就沒有一點點錯嗎?”
“沒有。”趙神父乾脆利索地回答道:“人家小姑娘不想理你,有什麼錯,這是人家的權利。”
周嵩很想站起來就走,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內心憋著火,臉上卻還要堆出謙卑的笑容……
周嵩覺得自己開始提前適應社會人的角色了。
“趙神父,”袁月苓卻並沒有露出滿意的神色,相反,她有些疑惑:“您一直在強調神父的身份,現在您可以用朋友的身份,給我們提出你的看法嗎?您內心真實的想法。”
“我剛才說的話,也並沒有任何違心。”趙神父笑道:“但是,凡事都有兩面性,我個人倒確實還有別的見解。”
“您說。”袁月苓道。
“周嵩同學對你的愛是很深的,我斗膽猜測你將來不太可能碰到比他更愛你的人。
“作為朋友,我不會左右你的選擇,但是希望你意識到這一點。
“沒有多少男人,會在見到女朋友變成那副恐怖的模樣以後,依然不離不棄守在她身邊的。”
“可是,”袁月苓咬緊了嘴唇,鬆開了周嵩的手:“一個深愛你的人,會想要殺掉你嗎?”
“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不要用思想罪去審判別人,否則你就著了魔鬼的道。”
趙神父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你們都聽到了,牠還說我和小小羊的母親有私情,我以人格擔保,絕無此事。
“但是,若說我對小羊還有一絲舊情……我自己確實不知道,但是經牠這麼一說,倒也不敢說,意識深處100沒有。
“牠對小小羊的指控也是如此。
“說她不喜歡男人,可問題是,不喜歡男人就意味著喜歡女人嗎?
“也許她只是情竇未開呢?
“退一步說,就算她真的喜歡女孩子,只要她沒做出過什麼,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