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道。
“我上哪知道去!……”一道閃電從周嵩的腦中劈過,袁月苓的兩次忽然病危,以及她後來的所作所為,一下子貫通,全都有了答案:“啊!難怪!她又在騙我!她又在騙我!可是……不對啊!”
周嵩和鬱盼望說了一通,鬱盼望怔住了:“單方面?怎麼可能?她病倒的時候,你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
周嵩努力回憶道:“真的……沒有任何感覺。”
“難怪她要瞞著你。”鬱盼望點點頭道:“她認為,一旦你知道了,一定會以此要挾她就範。她還有僥倖心理。”
“我有什麼好要挾她的?”周嵩話剛問出口,自己已經有了答案。
距離拉開太遠,月苓就會死,而自己什麼事都沒有,這意味著,自己隨時可以置她於死地,而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
這種恐怖的主宰能力,袁月苓當然不敢讓他知道。
“可是,”周嵩惱道:“我傷害誰也不會傷害她的,她怎麼可以把我想得這麼壞?”
鬱盼望聳聳肩:“別問我,我和你倆都不熟。”
周嵩的心情過於震驚,以至於說不出話來。
鬱盼望慢悠悠道:“我如果是你,就會繼續假裝不知道。”
“為什麼?”
“天主造人的時候,給了人自由意志,讓人可以自己選擇服從還是違抗,愛他還是恨他,行善或是作惡,你覺得是為什麼?”
周嵩很討厭講話不直接,繞來繞去,講比喻的啟發式教學,卻也只能由著她:“因為……造一群提線木偶,一點也不好玩?”
鬱盼望不置可否,只是說道:“恐懼永遠無法結出愛情之花,只能釀出名為馴服的苦酒。就看你要的是一個愛人,還是一個……你說的提線木偶了。”
周嵩素來自詡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此刻,他很有對這小神棍反唇相譏的衝動。
他想問問她,為什麼她的神明可以隨時取她性命,她卻不懼反愛。
還沒來得及組織好語言,汽車便緩緩停了下來,司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小姐,到了。”
鬱盼望欠身為周嵩拉開了車門:“我看人很準的,你的本性並不壞。能領會的,就領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