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袁月苓說什麼也不肯回宿舍,周嵩與何思蓉帶她在夕緣旅店開了個小單間休息。
“小蓉,你別走了……”袁月苓拉著何思蓉的手。
何思蓉扭頭看向周嵩,後者沒有說話,但是她在他的眼神裡讀出那個請求:
“小蓉,你走吧。”
啊……真是太讓人為難了。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何思蓉還是選擇了重色輕友,推說早上有翹必死的課,離開了旅店。
何思蓉走後,一開始,袁月苓還是希望周嵩也回去,給她一點個人空間。
她坐在房間的角落裡,雙手抱著膝蓋,無論周嵩如何勸說,都一言不發。
周嵩不敢把她一個人丟下,硬把她抱到了床上,身上還被狠狠踢了幾腳。
如果不是因為她自己覺得疼,可能還會再踢幾腳。
周嵩把她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
她也不脫衣服,就這麼全副武裝和衣躺著。
周嵩不敢再刺激她,沒有上床,也和衣躺在了沙發上。
房間小,沙發就小,周嵩蜷著腿,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究竟是疲憊戰勝了滿腹的心事和不舒適的姿勢,周嵩還是迷迷糊糊睡著了。
沒有做什麼夢,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光已有些亮堂。
不知名的鳥兒們在窗外嘰嘰喳喳地啼著。
袁月苓站在自己的身前,一言不發。
“哎喲我的媽啊!”周嵩被嚇了一大跳,叫了起來。
他警覺起來,捏住拳頭,雖然不一定有勝算,但至少應該體面一些。
後者卻沒有說話,也沒有襲擊他。
看眼睛的顏色,應該是正常的,周嵩稍微放款了心。
袁月苓轉身回到了床上,拍了拍自己的邊上。
周嵩會意,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跑著跳上了床。
他在袁月苓身邊躺下,後者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正在周嵩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一隻柔軟但冰涼的小手拉過了他的手。
袁月苓把周嵩的一隻手臂放在自己的腰上,又抬起頭,把周嵩的另一隻手臂壓在脖子下面。
就這樣,周嵩從背後抱著她,一動不動。
“周嵩,睡吧。”袁月苓說。
周嵩覺得這可不太睡得著。
他努力地將身體蜷起,讓自己的屁股往床邊上靠,免得前面頂到袁月苓的後面。
生命如此短暫,脆弱,美麗。
他周嵩還不想死。
保持著這個彆扭的姿勢,周嵩再次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嵩感到有一個人壓在自己身上。
柔軟的唇與自己的唇相接。
周嵩想要睜開眼睛,卻是不能。
他的頭緊緊靠在柔軟的枕頭上,整個人不斷下沉,下沉,好像凹陷了下去。
緩慢的……墜落。
下午1時許,電話機響了起來,周嵩接起,是前臺打來的,問他們要不要續房。
身邊的床鋪已經空了,周嵩心裡一驚,卻聽到衛生間裡傳來一陣風吹機的聲音。
袁月苓光著腳,裹著白色的大毛巾走出來,見到周嵩便說:“醒了?”
周嵩撫摸著自己的嘴唇,怔怔地說:“上午睡覺的時候,你是不是偷偷親我來著?”
“沒有,你在做夢。”袁月苓板著臉說。
“說謊。”周嵩察言觀色著說。
袁月苓沒憋住,笑了出來。
“咋,恢復正常了?”周嵩高興地說。
“我一直很正常。”袁月苓收起了笑容:“來,幫我吹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