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唐小潔。
衛生間的門響了一下,袁月苓一個激靈,把周嵩的手機丟回他床上,背過手去。
“你剛才說範熙和盼望在一起?”看到周嵩從廁所出來了,袁月苓問道。
“我也搞不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傻人有傻福。”
周嵩湊過來,坐在了袁月苓身邊。
“你別湊這麼近。”袁月苓起身去到了對面病床。
“又幹什麼?”周嵩不悅。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整個病房都瞬間高亮了起來。
再來就是視窗的一聲炸響……
“啊!!!”
周嵩走到床前,把窗戶用力關上——豆大的雨點已經打溼了臨窗的地面。
回頭看時,只見袁月苓像一隻受驚的母鹿似的,捂著耳朵蜷在床上。
“這麼大的人了,原來你害怕打雷啊。”周嵩笑道,伸手就要去抱:“不要怕,爸爸在這兒。”
“你別碰我!”袁月苓伸出捂耳朵的手開啟了周嵩的胳膊。
“到底……”
“你自己想啊,那天河邊的欄杆斷掉以前,我們是不是……親親了?”
“啊,是啊。”
“那花盆掉下來以前,你頭天晚上不是跟我一起睡的麼?咱倆還一起做噩夢,我踹了你一腳,現在肚子上還疼。”
“所以咧?”
“所以,後來咱倆都沒什麼身體接觸,你不就沒出什麼意外了?”袁月苓認真地說。
“有接觸啊,”周嵩說:”昨天晚上我不是還摟著你,把你從樓下帶回病房嗎?就你抽菸那會兒。”
“所以,可能點不在於身體接觸,而在於有沒有起情慾。”袁月苓仔細分析道。
“……你可真行。不過我怎麼覺得有點道理。”周嵩說。
然後又是一聲炸雷,袁月苓縮成了一隻小老鼠。
周嵩彎腰,伸手把她摟在懷裡:“那,我現在可沒有情慾啊,就是心疼你,想保護你。”
“嗯。”
“對了,你戴著這個東西能做核磁共振嗎?”周嵩的腿碰到了袁月苓腳腕的環,忽然想起了什麼。
“不行麼?”袁月苓對忽然轉換的話題有些懵。
“金屬按說就不行吧?你這個又摘不下來。要不然明天再問問大夫,弄清楚再做,別做不準,出個結果,再自己嚇唬自己。”
周嵩貌似認真地進行科普。
“……”袁月苓本想再問,但話到嘴邊,還是沒有再說什麼,草草地點了點頭。
雷聲止住了,窗外只餘磅礴的雨聲,袁月苓把頭縮在周嵩的胸膛上,一片安靜中,只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