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事講了出來。
那天,傅青綸見唐馨被強行分配給了自己,似乎很不高興,一路上都繃著臉,也不說話。
唐馨本來很興奮,見到他這個樣子,又惱又羞又委屈,便也作出冷淡的樣子,甚至走得雙腿又酸又痛,心裡萬分想要休息一會兒,嘴上也不肯出聲示弱。
經過一段比較陡峭的斷層,傅青綸爬上去之後,便回過身來,伸手接應唐馨。唐馨惱恨他的冷淡,不但不拉住他的手,反而身子特意向旁邊閃了一下,表示拒絕。可是她本來就心不在焉,這樣一動,身子便失去平衡,直滑了下去,跌在草叢裡。
傅青綸一把沒有拉住,嚇了一跳,趕緊下來看視。唐馨腳腕扭傷,雖然不嚴重,卻很疼痛,加上滿腹委屈,眼淚便在眼眶裡轉來轉去。她不願意在傅青綸面前示弱,扭轉了身子,用手護住傷處,不讓他看。
傅青綸強行搬轉她的身子,為她除下鞋襪,見腳踝已經紅腫起來,一邊柔聲安慰,一邊要了她的手帕,覆在她的腳腕處,用手輕輕按摩。
唐馨還在鬧彆扭,想要把腳挪開。可是傅青綸的掌握雖然溫柔,卻很牢固,她怎麼也掙不脫,只覺得他的手掌所到之處,雖然隔著手帕,仍然分明地傳來一片滾燙,又是疼痛,又是窘迫,眼淚終於一顆顆地滴了下來,洇溼了身旁的草地。
唐馨低著頭傷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傅青綸的手已經從自己的腳上拿開,身邊一片寂靜,只有樹上鳥兒婉轉的鳴唱,遠方風吹過枝葉的聲音,應和著自己略帶抽噎的呼吸聲,彷彿天地間只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坐在山林中。難道那個傅青綸竟然扔下她一個人走了?唐馨開始害怕,忘記了慪氣,抬頭四顧。剛一抬頭,朦朧淚眼就對上了近在咫尺一雙墨黑深沉的眸子,嚇得她幾乎尖叫起來。
傅青綸幾乎笑出聲來。唐馨看清楚了是他,不由得惱羞成怒,問道:“你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離我這麼近幹什麼?”
傅青綸並不回答,也不後退,只是深深注視著她,道:“你怎麼這麼愛哭?”
唐馨道:“誰愛哭了?人家還不是因為你……”話未說完,已經知道不妥,臉頰上飛起兩朵紅雲,又低下頭去。
傅青綸伸出手去,抬起她的臉龐,強迫她和自己對視:“我怎麼了?”
唐馨被他的目光罩定,覺得自己三魂七魄,幾乎都被吸進了那漆黑的眸子,情急之下,衝口而出:“你不理我。”
傅青綸嘴角動了一下,似乎想要微笑。唐馨盯著他的嘴角,心想如果他笑出來,自己乾脆一頭撞死在這裡好了。正在慶幸那個微笑只是在眼睛裡徘徊,終究沒有爬到臉上去,就聽傅青綸道:“你希望我怎麼理你呢?”
唐馨垂下目光,不作聲。
傅青綸輕輕牽起她的手,扶著她站起來,在她耳邊低聲道:“唐馨,希望以後和我在一起,你只會笑,不會哭。”
突如其來的幸福,帶著巨大的暈眩感,彷彿龍捲風一樣襲來。唐馨低著頭,幾乎不知道身在何處。
傅青綸溫柔地問她腳還痛不痛,唐馨迷醉在手上傳來的溫度,哪裡還記得腳上的疼痛,輕輕搖了搖頭,做夢一樣,在傅青綸半扶半抱的擁持下,爬上了那個陡坡。兩個人是怎樣走到山頂的,花了多少時間,她都毫無概念,唯一的印象,就是傅青綸溫暖的手臂。
林之若問她途中他們都說過什麼,唐馨回想了半天,不好意思的一笑。林之若頓足道:“都說愛情中的女人都是白痴,你智力退化也就罷了,怎麼記憶力也下降了?”
唐馨道:“好像後來我們就一直那樣走路,中間歇了好幾次,他問過我口渴不渴,腳疼不疼,其餘好像沒有什麼了。”
林之若笑道:“也罷,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