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江致遠閉嘴不語。程輝逗她:“咦,遠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呀?”
江致遠不服氣:“我怎麼不知道。爸爸說,姑姑本來是用‘知其柔弱’的意思,可是姑夫不喜歡,就給改了,現在,現在……就沒什麼意思了。”
李凱偷偷在孟繁星耳邊道:“我總算明白林之若是怎麼培養出來的了。這簡直是家學淵源啊,你看,這麼丁點大的小女孩,就把程輝噎得一愣一愣的。”
孟繁星轉頭看著江致遠,試圖從她身上拼湊林之若兒時的樣子,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小了幾號,肥了兩圈,一臉嚴肅,雄辯滔滔的林之若,不禁微笑。
外公外婆怕他們拘束,聊了幾句,囑咐林之若好好招待,便拉著江致遠進屋去。 江致遠不肯:“我要和姐姐在一起。”外婆哄她:“乖,你不是有東西要給姐姐看嗎?跟奶奶進屋拿去。”
老人一走,程輝立刻撒歡,先是追著大鵝滿院跑,想摸摸他們的額頭的那抹黃色,看是硬的還是軟的。沒有得逞,手上還被啄了一口,洩了氣。一眼看到東面馬棚裡拴著兩匹馬,正在安靜的吃草,學了乖,先問林之若:“它們怕不怕人?”見林之若微笑搖頭,才伸手去摸馬臉。那馬受到陌生人騷擾,很不高興,揚蹄撂腳,抬頭打了個響鼻。程輝嚇得趕緊把手縮回來,責怪林之若:“你不是說它不怕人麼?”
“我是說它不怕人。”林之若故意把那個人字咬得重重的:“沒說它見到同類會怎麼樣啊。說不定它以為你是來和它搶草料的呢。”
眾人大笑。程輝一眼看到江致遠手裡拿個罐子,站在正房門口,不屑的望著自己,哀嘆自己不幸,到江家才半個小時,居然被這個小屁孩給鄙視了三次。
江致遠跑到林之若身邊,把手裡的罐子舉給林之若:“姐姐,看。”
唐馨見是一個精緻的乳白玻璃瓶,只有拳頭大小,還有浮凸的花紋,不知道里面裝了什麼,甚為好奇,湊過來看。
林之若正和傅青綸說話,只是開啟瓶蓋瞟了一眼,敷衍的說“不錯,還挺活潑的。”便遞迴給江致遠,接著向傅青綸道:“我姥爺小時候家裡是地主,上過私塾,還當過兵,只可惜是國民黨那頭的,文革為了這個沒少受罪。他的一生,走過大江南北,見過朝代更替,算得上是一部傳奇,就是思想有點封建,宗族觀念還根深蒂固。不過,這也難怪,這個村子,大部分人都姓江,仍然還是大家族聚居的形式。”
江致遠很不滿意林之若的表現,轉頭見唐馨在看自己,便把瓶子舉到她面前:“唐姐姐,你看。”
唐馨一向喜歡小孩,見江致遠粉嫩圓潤,聰明活潑,早就恨不得抱過來親熱。不過江致遠人雖然小,卻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她不敢輕舉妄動罷了。見她主動搭話,受寵若驚,連忙討好的開啟瓶蓋,張眼一望,嚇得尖叫一聲跳了起來,瓶子也跌落在地上,摔成了幾瓣。眾人過來看時,只見白色的碎片之中,蠕動著爬出一條碧綠的蟲子,一寸多長,身子圓滾滾的,前有觸角,後有尾須,腹下許多對短足,是當地很常見的一種靠吃樹葉為生的害蟲,俗稱“樹狗”。
林之若趕緊俯身,從碎片中把試圖逃走的蟲子捉回,卻無處可放。見她為寵物精心尋覓的別墅眨眼變成了碎片,江致遠嘴角扁了扁,就想要哭。程輝總算等到一個討好小主人的機會,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一個空的水果罐頭,做了那隻樹狗的新家。江致遠左看右看,很不滿意。林之若哄她道:“你看,這個瓶子寬敞多了,它可以爬來爬去。等會兒我再給你捉一條,讓它們兩個作伴,就不會寂寞了,好不好?”
江致遠轉悲為喜:“我現在就去捉。”
唐馨心驚膽戰的躲在一邊,疑惑江致遠要到哪裡去,卻見她負了手,仰著頭,在葡萄架下走來走去。她也跟著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