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們要諷刺類比,好歹等我們吃完再說。這又煮豆又死人的,我們還怎麼吃?”
因昨夜剛下過雨,乾躁的樹枝很難找。林之若把地表的雜草附土扒開,露出下面一層比較乾的泥土來,斜斜挖了一個坑,把豆葉點燃,先放細碎的草根枯枝,把粗一些的架在外面烘著,居然也慢慢點起了一堆火。傅青綸注視著她一舉一動,很是敬佩,問道:“你在這裡住過很多年麼?怎麼好像對野外生活很熟悉的樣子?”
林之若笑了笑:“我小學時候,寒暑假常常過來。鄉下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表哥就帶著我上山弄野味。我們還曾經用鐵勺煎過螞蚱腿呢,酥酥脆脆的,比唐馨那些小食品好吃多了。”
程輝聞言,就要起身去捉螞蚱。唐馨皺著鼻子道:“你還真去啊。這樣噁心的東西,你要是真弄了來,我以後再也不和你說話。”
程輝不服氣:“林之若還吃過呢,你怎麼還和她這麼好?”
唐馨摟著林之若的肩膀,親熱地道:“之若是女孩子,你比得了麼?她呼吸重了,那叫吐氣如蘭;她走路摔了,那叫弱柳扶風;她抓螞蚱,那叫天真爛漫;她弄野味,那叫蕙質蘭心。你跟著學一下試試。”
程輝見她神態言辭,宛然有林之若風範,向林之若道:“求求你,收了你的攝魂大法,把原來那個溫柔可愛的唐馨還給我們吧。世上有了一個你這樣牙尖嘴利的女孩,還不夠悲慘麼?”
唐馨搖著林之若,讓她反擊,忽見江致遠奔過來,頭上戴著一個雜色花環,手裡卻拿了一個白白的袋子一樣的東西,不由得驚問:“那是什麼?”
江致遠把東西給林之若看:“姐姐,你看,這是那邊大樹下撿到的。”
林之若仔細端詳,見是一個柳絮和楊花編就的口袋,口圓腹深,有如一個小型的酒罈子,拉了拉,堅韌而有彈性,認出是本地一種俗稱“織鳥”的窩。當地人認為用這種鳥窩煮水喝,可以治療難產及婦科疾病,所以頗有人願意拿錢來換。不過,織鳥的窩總是安在最高大的樹,最高遠的枝條上,又牢固結實,很難弄到。估計是這幾天接連大風雨,把鳥窩所依附的枝條刮斷了,才會落到地上。她側耳聽了聽,把手伸進窩的最深處,竟然掏出來一隻鳥雛,羽翼未滿,嘴角猶黃,雖然虛弱,卻仍在呼吸。眾人齊聲驚呼。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幼鳥竟未摔死,這鳥巢的柔軟堅韌,可見一斑。
這時候孟繁星也走了回來,也驚訝道:“原來這裡還有一隻。我們發現鳥窩的時候,旁邊有兩隻小鳥,都摔死了,我把它們埋到大樹底下了。樹枝上有兩隻喜鵲那麼大的鳥,一直在那裡叫喚,也不知道是不是它們的爸爸媽媽。咦,這隻還是活的!”
眾人聽了,齊齊擁到那棵大樹下往上看。果然有兩隻鳥,似喜鵲而輕靈,在枝頭盤旋往復,哀哀鳴叫。江致遠拉著林之若的衣襟,乞求道:“姐姐,你把那小鳥送回到上面去吧。它爸爸媽媽找不到它,一定會很傷心的。”
唐馨也道:“好好的一家子,就這麼散了,真是可憐。這小鳥離了父母,肯定活不下去。要是能送上去就好了。”
林之若打量著那棵大樹,乃是當地最普通的白楊,樹幹雖然不粗,但是筆直向上,三米以上,才有第一棵枝丫。她小的時候常常爬樹折榆錢,學武之後,身手更是敏捷。若在平時,這棵樹簡直不算什麼。但是現在左臂受傷,不方便用力,上去或者不成問題,但下來卻有點難度。
幾個男生都是在城裡長大的,盯著大樹,暗自忖量。程輝第一個上來試驗:“不會比五十個引體向上更難吧。”不料白楊樹本來光滑,雨後略帶溼潤,更是滑溜溜的用不上力。他攀了幾次,都是沒多高就出溜了下來。
江致遠刮臉羞他:“程哥哥真沒用。”
程輝不服氣:“這樹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