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官負責方略和監察,而事務官則處理庶務。如宰相、參政、御史以及地方上的知州、知縣都屬於政務官,而下面處理實際行政事務的幕佐僚屬便屬於事務官,其實就是仿自於後世,連稱謂都沒有改。
大宋官員由於多是進士出身,大多熟讀經史,卻不識政事,往往為胥吏所欺。而胥吏由於身份低微,又看不見前途,有許多役職還沒有薪水,都變著法兒的上下其手,或從百姓身上盤剝,或從府庫中竊盜,甚至還有刁難下級官員索取重賄的吏員。
在大宋,日常的各項政務處理都有時間限制,如斷奏獄,‘每二十以上為大事,十以上為中事,不滿十為小事。大事以十二日,中事九日事四日為限。’超限即罰。若是在任的官員不識趣,當事的胥吏便會故意拖延公事,讓官員遭受重罰。
再比如每年十月底,各縣都要上繳今年地收支賬簿,若是耽擱了時日,當事官員也會遭到處罰。而州中的胥吏便瞅準時機趁機刁難,如若不給賄賂,便會把公文截下,讓這個縣的賬簿不得上繳。所以這份錢不得給,百多年下來,都形成了慣例,已經成了光明正大的份子錢。
而東海國中,也漸漸出現了這樣的苗頭,雖然因此趙瑜連興大獄,斬了二十幾個奸猾胥吏,並連同聽之任之地官員在內,向南洋的荒島流放了五十多戶人家,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趙瑜有鑑於此,才起了改易官制地決心。一方面加大監察力度,對胥吏犯法課以重刑,另一方面則把胥吏都歸入公人行列,給予不低的薪水,並設立按年資加薪地制度,同時開啟了胥吏晉升之途高甚至可以升到六部侍郎之位,以讓他們有個盼頭。
“別做夢了!”張大牛卻一口打斷了渾家的白日夢,“我們搬來時,縣衙裡給我們辦手續地陳押司是吏,鄉里的劉書辦也是吏,就算催租子的也能算個小吏。你說他們中間有哪個能升到侍郎的?!進士只要考一次,但做吏的一輩子都在被考。官有多少?吏有多少?從吏升到官,不會比考進士容易,要升到侍郎更是做夢!更別大哥兒還考不上中學。”
雙眼定定看著一臉不服氣地兒子,張大牛最後說道:“還去上士官學校罷!海軍太危險,去陸軍的學校。正好我當初出征倭國時的指揮使徐大刀,現在就在陸軍士官學校,你去後不定還能得到點照顧。”
他這些天一個勁的往鄉里跑,仔仔細細地把今年義學畢業生的幾條出路一五一十的打聽清楚,權衡多時,還是覺得去士官學校最有前途,“雖然大王把軍制也改了,原來四級士官變成了四級副尉,銅日標誌也沒了,士官地軍銜變成了用錫做的雲朵。不過出來後好歹也能做個隊正、排副什麼的。日後表現往教導隊走一遭,未必不能升到副尉、校尉。”
“當兵有什麼!”王氏急急叫道,“你出征的那幾個月,不知我多有擔心,每天唸佛幾千遍,生怕你有個好歹,現在還想把大哥兒往軍隊裡推。照我還是去技術學校,去學造船。
不用去海外吃賣命飯,又能拿高工錢。聽說馬老尚書家裡的船坊,一個最低一級船大工一年都有三百貫好拿。有這麼營生,何必去做斷頭買賣?!”
“你懂什麼!頭長見識短!我東海立國以來,歷次大戰死過幾人?!”張大牛立刻罵道,“船大工又有什麼好做的?什麼東西一多,價錢就賤。豐年地時候,糧價總是最便宜的。別看現在那些船大工能拿
,等到三年之後,馬尚書開的造船學校裡的學生畢還能不能拿到這麼高的工錢?!”
他雙目炯炯的盯著長子:“去士官學校,等出來後博個封妻廕子,我和你娘也能跟著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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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口的玻璃杯中,倒進了半杯藍色的液體,如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