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方師傅,弟弟和父親也一道回去了,走之前叮囑,過幾日再來把門窗裝好。 江書雅算了算手裡的賬,手裡就剩七千塊,本想把弟弟和父親的那一份也付了,但是誰叫她窮呢? 這二十天吃飯花去了她,五千多,這十萬塊是所剩無幾了,手裡還是要留些備用錢的。 再看了看她一手操辦的房子面前,心裡還是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看見爺爺走了過來,正在拾得房子周邊零零散散的,碎磚,見外圍樓梯邊上還有一些石頭子,和兩半袋的水泥,道:“這宅基地偏高,斜坡下去,下雨天容易溼滑,把這些剩下的石頭子,沙子,水泥,給斜坡做個上坡小路。” 江書雅贊同的點點頭,她覺得,在黃氏家族裡,只有這個爺爺是面面俱到的人,他是偏愛這個孫子的,前世的他牢苦一輩子,沒有享過一天福,退休後照顧癱瘓在床的奶奶十幾年,在拆遷前一個月,去世了,做了一個手術,發生了意外,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想到這裡,眼光一閃而過,既然自己可以改變建房的命運,那是不是也可以讓爺爺活著,前世,她嫁到黃家雖然時間不長他就去世了,但可以說他是所有長輩裡對她最好的人,真正幫助過她的人,至少從未真正的看不起她。 這時爺爺家方向一輛白色轎車緩緩駛來,片刻停在馬路邊,車上下來一個身高中等男人,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近眼一看,是黃明昊的大姑媽黃玉華和姑爺韓朝兵。 大姑和姑爺親熱的喊著爺爺 ,江書雅上前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很顯然這兩個人,驚訝的看著面前已建好的兩層 樓,嘴裡發出驚歎聲音,嘖嘖,這不少平方吧!得有四百多。 江書雅見兩人懷疑的目光,不作聲。 這時黃玉華問了一句:“這房子花了多少錢。” 江書雅如實說了:“十萬不到。” “啥,四百平方,花了才不到十萬。” 黃玉華驚訝不已。 江書雅無心去關注她的驚訝好奇,不想解釋太多,默默的戴上手套,把四周的碎磚,歸放一處,只見爺爺在那邊跟她們說這些天建房的大概情況。 江書雅對這兩個人其實沒有太多好感,當初她和黃明昊婚後第一次上門,過年拜年,喜笑顏開的進入院子,很是被大姑家建的氣派別墅驚豔,至少從外面看,想必裡面裝修一定不差,然而自己確實也領域到了她們的待客之道,拜訪那天,自己活活的被晾在她家院子裡呆了一下午,黃明昊是陪著長輩們在廚房打牌,呆了一天,說是大姑這人有潔癖,不喜別人觸碰她的東西,也不是江書雅非要進她家正屋,只是廚房打牌的人抽菸,她聞不了那嗆人味兒,還有院子外面是真的寒冷。 從此以後,她便再也不上門。 因為大姑家裡是做沙石生意的,每逢葡萄季,她會上門買很多葡萄送人,雖說也會給錢,但也只會給些成本,最多按照兌換給小販子的價格 ,婆婆也多半是賣一半給她,送一半出去。 有時候是真的不明白,這樣的家庭還算富裕,穿的光鮮亮麗的人,竟也會在意這些蠅頭小利,多半也是瞧不上江書雅這個外鄉來的人。 圍著一圈把收尾工作做完,準備回家,臨走黃玉華叫住了她。 江書雅雖有不耐,但畢竟是長輩,還是禮貌的詢問何事。 黃玉華直接的問道:“你們家之前欠的六萬塊錢,這個事你知道的吧!” 江書雅微微點點頭。 黃玉華又道:“剛才聽你爺爺說,你蓋房的錢是從你爸媽那裡拿的,想來你父母做生意手裡也不差那點錢,我建議啊!……我是說建議,你可以把之前的錢還回來,畢竟你是跟昊昊過一輩子的,他一個人漂泊在世界各地,每個月還要記掛這個債,這樣下去對你真的沒有任何好處,夫妻分離兩地,肯定不好的,你說對吧!” 這些話從新來過一遍,江書雅明顯沒有前世那麼被動,前世大姑是以自己是借債人身份說的,如今看破不說破,雖是欠爺爺的,這債總歸是因自己而起,逃避是不可能的。 她抿了抿嘴唇,道:“大姑,最近黃明昊應該就回來了,我會跟他說欠債這個事,您再給我些時間吧!我這剛從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