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早開板,所以四郎這是又來城裡上工來了。
而與四郎爭執、吵鬧的人,正是連蘭兒一家。剛才抓著四郎不放的人,正是金鎖,後來跟上來的是羅寶財和連蘭兒。
“……別看他穿的人模狗樣的,那就是個二流子。”連蔓兒的馬車已經走出去了好遠,還能聽見連蘭兒的咒罵。“吃喝嫖賭,他還偷東西,啥壞事他都幹,就是不幹好事。……我可不是冤枉他,也不怕大傢伙笑話。那個是我的侄子。他啥樣,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連蘭兒的咒罵聲到此戛然而止,原來是連守信和五郎在車上聽見了,打發了人去讓連蘭兒住了口。
一行車馬進了柳樹井衚衕的宅子,早有蔣掌櫃帶著人接了出來,等一家人略作洗漱,在屋裡坐下來慢慢喝著熱茶的時候,連守信臉上的怒色還沒有緩過來。
“……那罵罵咧咧的。像啥樣,磕磣了四郎,她就能得著好了……”
連守信對於連蘭兒當街和四郎翻臉吵鬧,相互辱罵、詆譭這件事非常不滿。
“這是找後賬。還是又出了啥事?”連蔓兒就問。
“她大姑那個人,可不是能吃虧的。上回的事,她們去村裡鬧過一回,也沒討著啥好處。老爺子沒答應她的那些個要求。她能忍下這口氣,白吃了這個虧?我看啊,這就是找後賬。”張氏就道。
連蔓兒微微點頭,她和張氏的看法一樣,也覺得這是連蘭兒在報復四郎。四郎壞銀鎖的名聲,那她就壞四郎的名聲。
“看那樣。興許又出了啥事吧。”連守信就皺眉道,“能出啥事那?四郎他們都鬧僵了,來城裡上工,也不可能再住到那去。咋就又纏到一塊了?!”
“一會等小核桃回來就知道了。”小七就道。剛才連守信和五郎打發人制止了連蘭兒的咒罵,並讓連蘭兒一家人回家的時候,小七多了個心眼,打發了小核桃混到人群裡去打聽訊息。
小核桃年紀小。人也機靈,很適合這樣的差事。
高高興興地回來,一進城就趕上這一出,誰也不可能高興。不過,張氏、連蔓兒、五郎和小七這孃兒幾個也沒太過放在心上,所以這件事也沒有怎麼影響她們的心情,說道說道也就算了。只有連守信,畢竟對老宅那邊的感情不同。所以,心裡邊有些不自在。
很快,小核桃就回來了。
“打聽著了沒,是咋回事?”小七就問小核桃道。
“回二爺的話,打聽著了。”小核桃忙就答道。
“說說,是咋回事?”連守信也問。
小核桃就將他聽來和刻意打聽來的訊息一一說了出來。原來四郎過完年回紙紮鋪子上工,因為連守信給蔣掌櫃留了話,蔣掌櫃跟紙紮鋪子管事的人說了,四郎下工後,可以住在鋪子裡。
四郎應該也是知道將連蘭兒給得罪透了,家裡又張羅著給他說媳婦,所以竟真的老老實實在鋪子裡幹活,也不往連蘭兒那邊去了。
如果這樣相安無事下去,也算是一件好事。但是很快,這街面上就傳出了不少關於四郎的閒話,將四郎說成是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二流子。
四郎聽到了風聲,當然不幹了,他很快就找到了閒話的源頭。原來這些閒話,都是連蘭兒給散播出去的。四郎沒有忍氣吞聲,而是找上了連蘭兒,結果就鬧出了剛才那樣的場面。
四郎在城裡就孤身一人,他去連蘭兒家鬧,四郎還跟金鎖打了起來,兩個人誰都沒佔啥便宜。
後來就被連蘭兒一家給趕了出來。姑侄兩個當街對罵,都說對方編排自己的壞話,而關於對方的那些傳言卻都是板上釘釘的真事。
連蘭兒咒罵四郎,說他吃喝嫖賭,而四郎也不是吃素的,乾脆也當著人又把銀鎖的事情宣揚了一番。
最後,是連蘭兒這邊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