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說,老爺子一連幾天,都不咋吃飯。今天送的席面那麼好,老爺子也就吃了一口。說是晚飯也不打算吃。”連守信緩緩地道,“他還跟我說,老爺子特熱心的跟他打聽酒席上的事,好說老爺子一直嘮叨,說這回給枝兒的添妝輕了咋的,是因為家裡人心都不閒,弄出岔子來了。老爺子心裡過意不去,想找機會給補救補救。還說老爺子心思重,這麼下去不行,意思想讓我過去看看啥的。”
老宅送的那份添妝具體的情況,連守禮是知道的。不過,後來連守信請郎中這事,除了他們自家人之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連葉兒。
“跟我說了半天孝順不孝順的。他是沒明說,暗地裡怪我沒讓老爺子去坐席……”連守信又道,“就當著他姥爺、大舅、老舅的面,把老爺子說的老可憐了。要不是葉兒她們孃兒倆在外頭叫他,他還得說。”
“他三伯這個人……”張氏頗為無語。
連蔓兒、五郎和小七也都做無語狀。連守禮有的時候,做出來的事,說出來的話,真是讓人無語。
“我三伯這個人,他的一些話,爹你根本就不用聽。”連蔓兒想了想,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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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一章 回門
對於連守禮這個人,連守信自然是有兄弟的情誼。而張氏、連蔓兒她們則對連守禮懷有同情。再加上還有趙氏和連葉兒這母女兩個,一家人對連守禮都十分的寬容。
而且,連守禮也就是給老宅跑跑腿,說些話,真要說做實事傷害他們,是不會的。這個所說的不會,一方面是連守禮不會那樣做,另一方面,是連蔓兒有這個自信,連守禮根本無法傷害到他們。
而連守禮總往老宅跑,明裡暗裡要求連守信孝順連老爺子和周氏這件事,其實有些好笑。連蔓兒將之理解為是連守禮的一種精神訴求。
可憐、可笑而且可悲。
乾脆就不去管他就好了。
“爹,你其實根本不用往心裡去。就像那天,有人還說應該讓老宅的幾個人都去坐席,你不也沒聽嗎。我三伯說的一些話,也就是那樣了。”連蔓兒就勸連守通道。
“這世上,不管是什麼人,做什麼事,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就是神仙也做不到。爹,我給你講個故事……”
連蔓兒給連守信講了一個故事。
那是父子兩個趕著一頭毛驢去趕集,做父親的心疼兒子,就讓兒子騎毛驢,他牽著毛驢走。結果遇到人,就說兒子騎毛驢,當爹的走路,這不合禮法,是子不敬父。這父子兩個就聽了,換了父親騎毛驢,兒子在地下走。
結果,又遇到一個人。這個人說當爹騎毛驢,讓兒子在地下走,這是做爹的心狠,不愛護兒子。這父子倆也聽了,乾脆就父子兩個都騎在了毛驢上。
然後,他們又遇到了人。這人說爺兩個都騎毛驢,這是想把毛驢給累死嗎?
這父子倆聽了,就趕緊從毛驢上下來。乾脆,誰也不騎毛驢了,都在地下走。心裡還想著,這樣總歸該沒人說了吧。
之後,他們又遇見了人。這個人就覺得奇怪,覺得這父子兩個傻,有毛驢不騎,反而都走路。
父子倆被眾人說的左右為難。怎麼做都有不是。最後,父子倆一商量,乾脆,兩個人抬著毛驢走吧。
連蔓兒的故事講完。小七先就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五郎左右看看,也低低的聲音笑了起來。
“真有這麼傻的人啊。”張氏也笑了。
連蔓兒就笑,肯定沒人真會抬著毛驢走路,但是卻會做同類性質的傻事。
“哎。”連守信也笑,不過是苦笑。
雖是苦笑,但連蔓兒的這個故事,卻及時地幫助了連守信,讓他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