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親事不成的,連蔓兒的眼珠轉了轉,若有所悟。
“四哥,”連秀兒坐在炕上,招呼連守通道。她手裡擺弄著一條猩紅的帕子,帕子一角拴著一副銀三事兒,連蔓兒幾個一進門,連秀兒就把銀三事兒擺弄的叮叮噹噹的響,她還時不時地看連蔓兒和連枝兒兩眼,顯然是去縣城得的新玩意,特意在連蔓兒和連枝兒跟前顯擺。
連蔓兒幾乎能讀懂連秀兒眼睛裡的意思,吳家給連枝兒的定禮裡,就有金銀三事兒,她連秀兒進了一回城,也弄到了。
親事不成,連秀兒似乎一點也不難過,反而是心情很好的樣子。再想想剛才周氏說的話,連蔓兒心中不由得佩服連蘭兒。
“四哥,我在縣城就聽說了,你種的啥金玉米,可值錢可好吃了。”連秀兒繼續對連守信說帶,“四哥,啥金玉米,你咋不送些過來給我和咱爹、娘嚐嚐?”
“我和娘回來的時候都答應給金鎖和銀鎖了,要送金玉米去給他們吃個夠。”
聽到吃個夠三個字,連蔓兒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四哥,你咋不說話,啞巴了?”連秀兒見連守信沒回話,就追問道,“你不是心疼東西,捨不得給我們吧?”
“你沒看人家都不敢說話了嗎,你還問啥?”周氏立起眼睛,怒向連秀兒道,“人家那是賣錢的,你看人家眼睛裡,咱像是值那個錢的嗎,你就敢開口朝人家要。”
周氏罵完連秀兒,立刻斜眼看向連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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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告狀
周氏表面上是罵連秀兒,但她的每一句話都是罵給連守信聽的,她這是在像連守信施壓。
“我要的東西,你敢不給我,那你就是看的我這個親孃不值錢,你把東西看的比親孃重,你就是不孝不仁義。”這就是周氏的話中的潛臺詞。
所謂一樣話,百樣說。周氏一開口說話,從來不肯順順溜溜,她就是要咬著你、刺著你說,讓你不舒服。
連蔓兒一開始還以為周氏天生就是這樣,但慢慢地,她發現,周氏並不是對每個人都這樣說話的。比如說對連秀兒,她就不會這樣說話,還有和周氏相熟來串門的,周氏對她們也能言笑晏晏,讓人將她當做是一個很爽朗、明理的人。
所以說,周氏這也是看人下菜碟,她就是習慣了拿捏兒子和兒媳婦,給她們找不痛快。周氏也是篤定了連守信和張氏心腸軟、愛臉面、孝順她,她才會在分家之後,還是這樣對待這夫妻倆。
而連蔓兒每每自我心理建設,覺得周氏年紀大了,又是連守信的娘,她讓自己不要和周氏一般見識。可週氏一開口,總能讓她的心理建設坍塌。
周氏斜眼看連守信,就是在等連守信屈服。
“娘,園子裡的玉米,都定給武掌櫃他們了,寫了契約,白紙黑字的。人武掌櫃打發了夥計來,天天在園子裡看著。”連守信老實地說道。他一片赤子之心來看周氏,被連秀兒和周氏這一連番的搶白,心裡老大的沒意思。
“我和孩子他爹都打算了,等過了這一陣,和武掌櫃商量商量,別管那東西是多少錢,咋地也得勻出幾棒來,給爹和娘嚐嚐。”張氏坐在炕沿上,就接過了連守信的話茬說道。“……咱莊戶人家。家家戶戶都這個規矩,以前沒分家的時候,不也都一樣,地裡產的東西。能賣錢,那就都得先賣錢,沒聽說誰先自己個大嘴連馬地吃的。”
“小七以前才多大點,家裡下來花生,他爺說賣錢,不能吃,小七就不要。誰不誇小七懂事?現在園子裡種了玉米。小七也饞玉米,可他知道這東西定給人家了,他一次都沒跟我要過。”張氏又道。
張氏說的也都是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