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一些,每個淺坑附近散落著不少火藥,可見這些炸藥應該是從高處砸落,然後彈了幾下才發生爆炸的。”程航細細看去,果然如她所說,每個坑的西南方向都有兩到三個淺淺的坑,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程航有些崇拜地抬頭看向顧雲,只見她銳利的眸子微眯,在院前的屋簷上看了好一會兒,忽然眸光定在某一點,唇角極輕極輕地彎起自信的弧度,說道:“根據三個爆炸點的位置和幾個彈跳點來看,兇手投擲炸藥的地方應該是—那裡!”
順著顧雲手指的方向,程航動作利落地起身一躍,跳上屋簷,俯下身細細地檢視了一遍,興奮地說道:“回稟大人,此處確實留下了一些黑色粉末和被人踩踏過的痕跡。”腳印雖然很輕,但是還是隱約能看清。
“把腳印按原比例畫下來。”顧雲抓起身旁衙役手中的白紙,把毛筆蘸好墨汁,朝著程航瀟灑地一拋。
程航趕緊伸手去接,若非他武功不弱,不是摔死他,就是被筆墨洗臉!好不容易接住紙筆,程航心有餘悸地盯著早就已經轉過身的顧雲,人家根本看都沒看他一眼,程航撇撇嘴,只能認命地畫圖。
夙凌走到顧雲身側,看向她所說的痕跡,淡得讓人無跡可尋。戰場上,他可以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但是這種細小入微的觀察和分析案情的能力,她似乎更加技高一籌。
單御嵐一直知道,青末有著敏銳的觀察力和分析力,看她似乎又陷入了沉思,遲疑了一會兒,單御嵐繼續問道:“還有什麼發現?”
顧雲臉色有些凝重,沉聲回道“炸藥的威力並不算大,兇手選擇在院子裡投擲炸藥,而不是將炸藥埋在議事廳這樣重要的位置,可見他的目的並不是殺人,而是一種警告或者挑釁,但是找遍現場都沒有發現兇手留下任何威脅或者談判的信件,只能說明,這起爆炸案不過是一個開始。”
開始?單御嵐和夙凌的臉色同時一僵,“你的意思是——兇手還會襲擊其他地方?”
顧雲點點頭,不過看他們如臨大敵的樣子,隨即又笑著安慰道:“夙任已經加派人手保護各國驛館,應該——”
轟——顧雲話還沒說完,一聲悶雷般的巨響在寂靜的夜裡響起,聽得在場的眾 人心驚肉跳,這一片附近都是驛館,這一聲悶響意味著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快去查一查發生了什麼事?哪裡來的聲響?”單御嵐的臉色已經可以用青白交替來形容。
“是!”
“來人。命韓束速帶八千精兵,封鎖各個城門、官道。”夙凌幽深的鷹眸也迸射出森寒的光芒,看來果然如她所言,這個兇徒是打定主意要挑釁了!
“是。”
顧雲秀眉緊緊地蹙在一起,她料到兇手會繼續搞恐怖襲擊,卻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報——”回來稟報的,不是剛才離去的衙役,而是一名紅衣小將,徑直小跑到夙凌身邊,急道,“北齊驛館發生爆炸,夙統領當時正在那裡,也受了傷。”
夙任受傷了?!一行人急急趕往北齊驛館,館外同樣圍了三四圈士兵,驛館門大開著,門正對的院子中央,一個又大又深的坑說明這次炸藥的劑量要比上一次大很多!
顧雲率先進入院內,就看見一名小將拿著一塊布巾幫夙任包紮手臂,顧雲問道:“夙任,你怎麼樣?”
夙任不以為然地笑笑,“小傷而已。”見夙凌和單御嵐緊跟著來到顧雲身後,夙任對身邊小將擺擺手,起身招呼道,“大哥,單大人。”
院內都是收拾殘局的夙家軍,沒有看到北齊的官員。單御嵐關心地問道:“夙統領,你的傷勢如何,北齊國的人有沒有人傷亡?”
夙任搖頭笑道:“多謝單大人關心,我只受了點輕傷。好在嫂子剛才叫我帶兵趕過來,正好遇見兇徒行兇,炸藥是在前院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