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鐘,恐怕不用做手術,就直接宣告死亡了。”
手術室門隨後大敞,幾位護士推著病床走出來,趙秘書跟小周幾個連忙撲過去看向躺在病床上無聲無息面無血色的楚醉,想到她差一點點就徹底離開了她們,兩個女人終究忍不住開始抹眼淚。
“先生,您太太的手術很成功,您現在可以放心的去包紮了嗎?”男醫生瞥了何彥沉一眼,嘆道:“傷口感染的話,很容易將細菌帶入病房,你若再不包紮,恐怕連您太太的病房都進不去。”
“太太?”小周跟趙秘書聽見醫生的稱呼,兩人同時驚愕的看向面色不佳的何彥沉,這才看清他的表情,見他表情說不出的可怕,也不知是因為醫生的話,還是因為其他,只是,……反正她們沒敢開口發出疑問,只覺暫時還是先閉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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亙長的生命中彷彿就這樣重新輪迴過一次,人只有在徹底體會過一次死亡的滋味才有勇氣在記憶最深處查詢到最初的記憶。
二十八年來她只有過七年的溫暖,卻因為一場分崩離析而墜入永生的噩夢。
隱約中她彷彿聞見那抹一個人獨有的特殊的卻獨獨能讓她安心的味道,一如許多年前她賴在他懷裡將剛剛洗過澡而溼漉漉的頭髮往他年輕蓬勃的胸口亂蹭,蹭得他頻頻嗓音低啞又拿她萬分無奈的舉著毛巾給她擦頭髮。
有人在她的髮間憐愛的輕撫,有人在趁她睡著時在幫她蓋被子,有人喜歡在她生病耍無賴的撒嬌時縱容著她的所有惡劣,整夜的坐在她的床邊舉著溫度計不厭其煩的探著她身體溫度的變化,有人在她自然而然的想要貼近臉頰邊的溫暖時將手撫在她的臉上,手指輕輕摩挲,癢癢的,卻那般那樣眷戀。
她死了嗎?
也許真的已經離開這煩擾凌亂的人世。
否則她的靈魂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接觸到這過往曾經熟悉的一切,同樣的體溫,同樣的氣息與獨特的讓她倍覺安心的味道,她想笑,想要尋找那道身影,卻奇異的一次次被睏倦拉入黑暗。
清晨朦朧,趙秘書跟小周提著煮好的粥走進單人的VIP加護病房,見何先生依然坐在病床邊,兩個女人相視了一眼,將手中的熱粥放到床頭的桌上。
“何先生,你已經在這裡照顧我們楚總一整夜了,快回去休息吧,天都快亮了,換我來照顧就好。”趙秘書盛出粥來捧到他面前:“從昨晚到現在你一點東西也沒吃過,這樣怎麼行,好好的身體都熬壞了,而且我聽說何先生似乎有胃病,先喝些粥再回去休息。”
何彥沉抬手捏了捏乏痛的眉心,將楚醉身上的被子又向上提了提,沒有接過粥,僅是一直盯著楚醉那張白到近乎透明的臉,看著她在睡夢中似乎睡的並不踏實,時不時隱約蹙起眉,時不時因為動過胸口動過手術的地方而疼的溢位一層的汗。
他皆親手替她擦去,彷彿照顧這個女人已經是他早已經習慣且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事情,他知道怎樣讓她的睡的安穩,怎樣能在她模糊呻。吟時安撫著她的手心讓她平靜睡去。
趙秘書根本插不上手,這一晚只能跟小周在旁邊打打下手。
幾次猜想何先生跟楚總之間的關係,但又不敢亂想,幾次以為何先生只是對楚總友善,可他對楚總的瞭解已經讓趙秘書無法再單純的以為這兩人沒有一點關係。
可若是有關係,那又究竟是怎麼樣的關係?
翌日一早,雖然一直處在深度昏迷與黑暗的夢境中掙扎不出去,但隱約有了意識,麻醉早已失效,對動過手術那處地方的疼痛越來越敏感,屢次不安的呻。吟夢囈。
趙秘書與小周被吩咐回去處理本來他們一行人在新加坡要做的事,整理考察記錄等事項。
到了中午,大夫過來給何彥沉肩後的那處外傷換藥,他不動,任由醫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