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友就一視同仁,過來把學員的單棍搬回儲藏室。”
痴武的嘴角下滑,不甘情願的跟著他走進建築物裡。建築物只有二樓高矮,他走得相當快,痴武緊緊跟著他上了樓梯。二樓,是空曠的場地,二十來名左右的學員穿著紅色跟黃色的運動服各據一方練拳。
“棍在哪兒?我來啦,在哪兒?”她喃喃吐吐的。
“你的體力不錯,能跟得上我嘛。”男人雙臂環胸的,眼微眯。
“還好還好啦。”啊,看見了。痴武脫下鞋,踏上涼涼的地板。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像回到十年前學武的時候,連空氣中都有那種武術的味道。一想起曾醉心武術的日子就有點不舒服,還是平凡生活的好,像她這種沒遠大志向的人還是乖乖當工友,每天散散過日就心滿意足。
跑去角落彎身抱起五、六根棍子的同時,身體忽然起了敏銳的反應,直覺斜出一步,轉身二十五度,化開身後突如其來的冷勁。
“赫!”痴武差點嚇得魂飛魄散,圓圓的眼瞪著那男人。“老師,你想殺人啊……啊啊,死人啦!”杯裡的棍子猛地被踢散,擊在身上好痛。天知道這些年除了打工浪費體力外,再也沒有做過什麼消耗過度的麻煩事,現在全身的肌肉就像棉花糖一樣軟軟的,好痛——
“老師打人啦!”痴武愴惶叫道。男人的腿功不弱,一腳踢來,她遲疑了會,被擊中。
“痛……”跌坐在地,眼淚開始湧上來了。“老師好過份唷,看我是小小的工友就想欺負人!”嗚嗚,眼角偷偷覷著。這裡的學生是怎麼了?紅衣服的學員們停下拳法,往這裡瞧來。沒人要出手救嗎?這樣的爛人也能當老師?
“你站起來。”
“我不要!”痴武賴在地上。她腿有點麻麻的,肯定被他那一掃給弄瘀青了。“起來會被打!我這麼笨,平白無故讓你打啊?”
“你學的是哪一家的功夫?”那男人顯得有點不耐煩。
“啊……”高手唷,連她荒廢了十年功課,他也能看得出來,不簡單。痴武的眼淚拼命擠下來。“我哪有……”高手面前裝傻是尤家守則第一條,反正又打不過,委屈點好了,順便回頭求救:“喂喂,你們老師打人啦,快點打電話叫警察!”
那男人眯眼,上前,連靴子也沒脫的,痴武見狀,連滾帶爬的往另一邊跑。尤家守則第二條,裝傻不成就逃,逃不過最多就跪地求饒好了。
死都不要回到那種日子裡。平凡的日子才是幸福,當工友,當小妹,圖的只是安寧的生活,會跟童來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嘴裡雖然抱怨鬼迷了心竅,但主因是想清清靜靜的過一陣子。天哪,沒想到這樣的學校裡還有這種莫名其妙的狂人在。
他的眼裡是狂熱,對武術的。
冷勁又打來,想閃開,卻忽然撞上一堵肉牆,熟悉安心的味道飄進鼻。
“哇,童!救命啊——”差點感激涕零親吻他的腳趾頭。幸虧他及時趕到,不然今天他就得到太平間認屍了。
“唐兄,手下留情。”童的氣很穩,痴武沒抱住他,依著他的身體移位到他身後,轉身時,正好瞧見童搭住他的手,借臂骨遊轉貼住來人的手,順勢貼擠鑽翻而入如纏劍一般。
痴武輕輕啊了聲。這二年她過得有一頓沒一頓的閒散日子,難得回家一趟,也沒再看童練武了,他的功夫倒是愈發的沉穩和內斂。看他出手是件賞心悅目的事,而非單純以武術格鬥,有這樣的徒弟,老頭就算在下油鍋時也會開心的發笑吧。
“唐兄。”童晃雲輕輕往後一躍,見唐澤元欲再纏鬥,忙拱手“下回有機會再請賜教。”
唐澤元顯得有些不甘心,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只得收了手。“話是你說的,可別忘了。”目光移到他身後的痴武。“你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