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只見齊浩然正目若寒星的盯著他們。
雖然衣襟之下滿是汙泥,腳上的靴子甚至被汙泥染得不見了原來的樣子,頭髮散亂,面容憔悴,但一雙眼睛卻目光炯炯的盯著他們,叫他們不寒而慄。
齊浩然大踏步走來,直接站在榮軒身邊,對嚴渡微微點頭道:“嚴相既然心有疑慮,不如到刑部與大理寺去問詢,最近京中細作活動猖獗,本王正想將他們一網打盡。榮相本是想以自身為餌引出他們,因擔心他們衝撞了幾位大人,這才派禁軍對諸位的府邸多加留意,既然諸位大人不懼,不如替榮相分擔一二,以自身為餌”
齊浩然信口胡說,眾臣卻不能當假,他們家裡老的老,小的小,哪敢以自身為餌將反賊引出來
因此全部吶吶不得語。
齊浩然心急大哥的情況,沒心情與他們多說,大手一揮道:“此事就交由刑部尚書與大理寺卿與你們商議吧,榮相,本王還有些事要與你商議。”
榮軒忙與眾人作別,引著齊浩然往後宮走。
嚴渡目光沉沉的看著他們離開,低聲道:“榮親王如此狼狽急切的趕回來,皇上一定是出事了。”
雖是低語,卻叫在場的官員都聽到了。
官員們有的心中一動,腦中的迴路奇蹟般的與嚴渡對上了,但也有安心慶幸的,他們拍著胸膛道:“不管怎麼樣,榮親王回來了,那朝中就亂不起來。”
“是啊,是啊,榮親王雖霸道不講理,但於國卻是棟樑,太子殿下雖年幼,但才華品德都有,有榮親王扶持那大齊就亂不了。”
嚴渡身子一僵,不動聲色的掃了那幾位朝臣一眼,心中暗諷。
起了別的心思的大臣們也瞥了那幾個人一眼,心中暗道一聲“蠢貨”。
大齊還是第一代帝王,建國不過十四年,人家王朝傳承了多少代,臨到帝王更替時依然混亂,何況大齊
雖然太子賢德能幹,但他畢竟才十五歲,他底下還有五個弟弟呢,變化起來實在是太容易了。
從龍之功的機會不是時時都有的。
想想榮相,他不就是因為跟了當今,有了從龍之功,不僅當了十四年的左相,還得了國公的爵位,可恩蔭子嗣五代
這一刻,不少臣子的心都火熱起來了,特別是有女兒生了皇子的臣子,那心幾乎都飄到了天上。
嚴渡想的卻比他們更深一些。
雖說皇上登基後就啟用了他,但這十多年來他也一直被榮軒壓著,太子殿下因為皇上的緣故對榮軒也很親近,何況還有範子衿呢,一旦太子即位,他更無出頭之日。
而嚴氏在前朝時被秦芳與景炎帝打壓,後又因父親“賣國”的冤案,讓嚴氏被世人打壓,雖然這十多年來他不斷扶持家族,但與別的世家和新貴比起來嚴家依然差了一層。
如今就是一個機會。
齊浩然和榮軒並不知道嚴渡等人的心思,就算知道他們也不會往心裡去的。
西山大營的兵符在皇帝手裡,而齊浩然雖然被罷職,卻依然指揮得動裡面的將領,只憑手中的兵權他就不怕朝臣作亂。
齊浩然如今唯一擔心的就是大哥的毒。
齊修遠一直未曾清醒,齊浩然滿心擔憂的看了他一眼,轉頭問榮軒,“皇上是如何中毒的,可查出來了”
萬公公立刻跪下道:“回王爺,是御花園的花匠在皇上最常去的那個涼亭附近放了幾盆曳蘭花,這花迎風而立搖曳生姿很是漂亮,因此皇上常駐足賞花,誰知道有人在這蘭花根部埋了與它花香相近的香料,皇上近觀時就吸進了不少香,如此一月有餘,這才引出了皇上體內的毒。”
“那花匠呢”
萬公公沉痛道:“皇上朝會上暈倒後就投井自盡了,也正是因為他死了我們才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