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嘉一邊打著哈哈一邊衝兄長使眼色,這種事兄弟倆可是拴在一起的,沒道理只有他在前面擋著。
陸東躍也不理會弟弟的眼色,只是傾身替母親沏了杯香茗,說:“冼阿姨這幾年國內國外兩頭跑,也夠勞碌的。”陸夫人嘴角的微笑頓凝了片刻,很快又揚起,輕輕地‘嗯’了一聲。
陸南嘉趁夜溜進兄長的房間,門還未關上便急不可待地問道:“冼阿姨家的那位是不是要倒黴了?”陸東躍剛從浴室出來,髮梢猶滴著水。看弟弟毛躁的樣子不免蹙眉,斥道:“胡說八道什麼。”
陸南嘉也覺得自己嘴快,縮了縮脖子不敢再開口。陸東躍一邊擦著頭髮,一邊翻閱手機:“你不小了,應該知道分寸。北邊的那塊地你拿到手就行了,南邊的工業區別插手,也給別人留兩口湯。”
陸南嘉嘟噥道:“又是哪個長舌地和你嚼嚼這種事,分明就是眼紅……”
“眼紅也好嫉妒也好,你只管給我老實做事誰還能胡亂編排?南嘉,能給的便利我不會吝嗇,但你也別越了界。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又不是生死相拼你死我活的行當,沒必要做絕。”
陸南嘉點頭,“哥,我都聽你的。對了,小七的高爾夫球場這週末就開業了,要不一起去放鬆放鬆……”他滔滔不絕地說了好一會兒卻沒見哥哥回應,只是一直盯著手機發愣。
“哥?”
陸東躍收起手機,“你去吧,這週末我有事。”
陸家老大說一不二的,陸南嘉也不再遊說,徑直回房。陸東躍坐到床邊,手裡揉搓溼發的動作沒停可神色卻漸漸柔和下來。她約他這週末見面,是否已經考慮好了準備給他答案。
他竟然有一絲緊張,可是心情卻是愉悅的。像是個做足準備的小學生,在考完一場極有把握的測試後,依然興奮地等待著那個既定的成果。
或許她永遠也不明白他的執念是從何而來,又因何而起。事實上連他自己都有些莫名,他成年後不知過目多少清純絕色。曾經有一個現在他已經記不得模樣的女孩和他說,“我每時每秒都想看到你,一天不見就會牽腸掛肚。”這樣的話在他聽來只是小孩子過家家似地撒嬌,於是便連微笑都欠奉。除了父母兄弟,沒有誰會讓他牽心掛腸。在他的骨子裡只有血脈親緣才是最緊密的聯結,其餘的並不在意。
真正讓他起意的大概是那一天,葉行楚找他幫忙在鳳凰閣訂一個觀景位。正好他也和朋友約了小聚,從包廂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手足無措地站在通道末端的拐角處,腳下一堆碎片。服務生可能是新來的,打破了不菲的瓷器正在抹眼淚。她也急得像要哭了,蹲下幫忙收拾殘局。
他清楚地記得她穿著一襲櫻粉色的裙子,柔亮的長髮鬆鬆的地挽起露出頸間的珍珠項鍊。腳上是一雙裸色的魚嘴鞋,鞋子的扣帶上還垂著一個極小的水鑽,隨著細白腳踝的的扭動若隱若現、綽約生光。完全不同於他見慣商政女精英腳下利刃般的高跟,踩在地板上鏗鏗作響彷彿隨時發起進攻的號角。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兩杯,他只覺大腦一熱,下一秒卻是已站在她身後。她沒留意到他,邊收拾殘局邊安慰服務生:“……就說是我走路沒看,和你沒關係。”她的髮髻上簪著一根母貝材質的簪子,晃晃地像是要掉下來,他正欲伸手按住時她卻是抬起頭來,一雙黑白的眼睛直直盯著他。
她只來得及叫了他一聲‘陸大哥’,餐廳的經理已經聞聲趕來連連致歉。他沒有搭理,只是在她身上略掃了掃。對方知情達意地表示免單並付清乾洗費,她還不明就裡,完全沒有發現櫻粉色的裙子上沾了一角油膩。
回包廂後他便心不在焉,找了藉口提前離開。車子出了車場後他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抱著某種不可告人的心思慢慢地沿著路開。果然看到他們肩並著肩手纏